染染又重新抬眸看著他,十分鄭重的說,“不過,阿容,我可說好了,你若是回房家,我便跟你一起,你若是要姓房,我也隨你,可你若是都不願,我也隻記得我家相公姓紀,娘說,錯了的人是要道歉的,可是被傷害的人不一定要原諒別人的,以己度人那是假的,世上也沒有十成的感同身受,我都已經這麼難受了,我想不到你當初會有多難受。”
說著,染染又紅了眼眶。
紀容心中動容,對染染的話每一句都覺得暖心,嶽母大人真的把染染教的太好了,有些超乎他想象的好呢。
又親了染染一下,這一次,扶著她的下顎,親上了自己想了很久的唇上,隔了好久,氣息有些不穩,他才放開。
聲音啞了不少,“娘子如此,夫複何求?”
他自己也沒想過,他認為了二十來年的想法,是錯的,可也非常冷靜的想到了那兩人要是沒開口,又怎麼會有人敢說,所以,娘子說的委婉了一些,其實,他們隻是覺得自己的兒子太優秀,不用那麼優秀,他們的兒子什麼都可以讓。
或許讓他知道自己的身世再讓,那可能會讓的更果斷些,可是,沒有。
近二十年的別人的眼光,父母的刻意偏心,他不明白,如何不氣,如今明白了,反倒不氣了,因為不在乎了。
是他們先不要自己的,離開房家的時候,父親說了,沒有他這個兒子,沒了就沒了吧,反正還有房寧,血脈在他們眼中也不重要,那房寧成為房家的未來之光,也是理所應當的。
“阿容,你不要傷心,難過了一定要和我說。”
“知道了,娘子放心,難受了一定和你說,可現在夜深了,你該休息了,累了一天了呢。”
“嗯,啊容,晚安、”
“安。”
紀容抱著染染,閉眼,心中的疑團明了,還有娘子抱在懷中,近來的委屈,擔心,害怕,全部都沒了,很快睡著了,他還出奇的夢到了他和染染抱著可愛的一個小團子,一家人十分溫馨的在村裏,皇上瑾妃娘娘也在,很幸福……
皇宮安靜,可房家卻安靜不下來。
尤其是主院中臥房中,房夫人躺在床上,雖說有些纏綿病榻的感覺,可其實病的不重,要紀容回來,不過是她想要讓兒子回來的一個計策。
她想她的兒子,至少也要見一麵,看看好不好,別人說他很好,就連阿寧都說了,他在村裏當夫子,娶了娘子,不久便要當爹了。
隻是,夫君回來後,告訴她,阿容娶的娘子是當今皇上的金枝玉葉,獨一份的小公主。
房夫人便更是放心了,她想,阿寧就算是當了夫子,也還是能夠重新回到京中,還娶了公主,這命終是好的,不似她的阿寧,委派去了禹州,遠遠的路途,不知何時才能回來。
這日後更是要掛著他了。
房夫人在房中,讓廚子準備了不少的東西,都是給阿寧備的,可房寧看著這些自己平日愛吃的食物,心中有幾分的苦澀。
娘和爹,好像不覺得兄長曾經的日子苦,隻覺得他苦盡甘來了,還在言語中多有兄長攀了富貴的意思,可兩位是不是忘了,如今的兄長,自己姓了紀了,早已不是房家人,而皇上那邊,更是沒遞一個消息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