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苒顏當初在醫院精神漸漸恢複正常,有嚐試過回學校。
她走到宿舍樓下,聽到室友莫安安和其他人聊天,談起她一直沒回學校的事。
莫安安煞有介事地說道:“宋苒顏啊,聽說她和淩千澈分手了,一蹶不振,現在都沒回學校。”
“啊?分手了?他們感情不是挺好的嗎?”
“好什麼好啊?金主對包的小情人的好?”
“什麼玩意兒?他們不是正兒八經談戀愛嗎?”
“得了吧,淩千澈能看得上她,不過是打著男女朋友的名義而已,在她身上花錢,同居一年,畢業就甩了她,這是男女朋友的相處模式?”
宋苒顏現在都還記得莫安安說這話時眉飛色舞煞有介事的模樣。
宋苒顏當時想要走過去大聲反駁,但她想起了淩千澈母親的斥罵:“你愛的不過是我們家的錢罷了,山窩裏的野雞也想飛上枝頭變鳳凰,做夢!”
明明是淩千澈追求的她,最後全都變成了她的自取其辱。
宋苒顏想不明白,也不想想明白,也沒有能力想明白,在遭遇男友和室友的雙重背叛之後,她奪路而逃。
之後,她再一次回到了醫院。
黎勇看著宋苒顏,麵色中帶著同情和憐憫:“你室友是在汙蔑你。”
“我知道。”
“那你為什麼還要在意?”
“大學五年,頭三年我和她一直在一起生活,三年時間同睡同起,她的話,我沒辦法不在意,那段時間,我總是在想,其他兩個室友是不是也認為我是為了錢才和淩千澈在一起,還有我那些同學,還有那些我認識的認識我的其他係的朋友……”宋苒顏捂住了臉。
黎勇給宋苒顏抽了紙巾:“擦擦眼睛。”
宋苒顏接過利用的紙巾開始擦眼淚,吸了吸鼻子繼續說道:“有時候,並不是不想介意,就能做到不介意,我窮,他有錢,這是事實,這個事實就給了別人非議我的根據。”
“可有錢並不是他們的錯。”
宋苒顏沉默了許久,抬起頭:“可貧窮是我的錯,我沒有辦法不介意我和他之間的巨大差距。”
“你在介意什麼?”
兜兜轉轉,宋苒顏又轉了回來:“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介意別人的說法吧。”
“她們是在嫉妒你。”
“嗯?”
“她們嫉妒你能夠找到一個有錢有對你好的老公。”
宋苒顏沉默了許久。
黎勇感受到宋苒顏的抗拒,追問道:“那你自己呢?除了別人的言語給你造成的影響,你自己是怎麼想的?”
宋苒顏咬著嘴唇不說話。
“苒顏,我是職業醫生,你可以放心大膽地告訴我。”
宋苒顏有點鬆動。
黎勇知道宋苒顏是不安,是羞於啟齒,再接再厲道:“苒顏,如果我說給其他人聽,你可以上訴吊銷我的從業資格。”
宋苒顏看著黎勇,和黎勇對視了幾秒後,終於鬆了咬著嘴唇的牙齒:“我和我老公婚後因為錢的事爭吵過,無意間提到以身抵債,當時我沒怎麼去想,但我後來真的喜歡上他之後,總是會情不自禁地去想,他到底喜歡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