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苒顏沒有再勉強自己，接受自己所不能接受的黑暗。
房子本來就大，再關上燈更顯得空曠恐怖。
開了燈之後，宋苒顏閉上眼睛，神情比之前平靜了很多。
感受到光亮，她才不會不由自主地去回想那些過往。
宋苒顏睡了不知道多久，淚水濕透了枕套，泅了一大片。
……
薄聿臣那邊的事情已經處理完，剩下的尾聲用不著他親自看著，睡了一覺起床之後，便回公司。
薄聿臣的工作狀態和往常無異，莫景深和李露希卻察覺了這種不對勁。
莫景深跟著薄聿臣去了工廠，回來之後把那邊的情況和李露希說了之後，李露希先是誇了一邊薄聿臣的鐵血手腕和幹淨利落，然後看見莫景深還沒有走，忍不住問道：“你還有什麼事？”
“你不覺得老板的心情很不好嗎？”
李露希看了眼辦公室那邊，皺了皺眉頭，“他不總是這幅模樣嗎？”
莫景深搖頭，“我覺得跟以前不太一樣。”
李露希仔細琢磨了一下，覺得也是。
而能夠影響薄聿臣心情的人，似乎隻有一個……
每個助理的第一要務，並不是整理好所有的工作，而是弄清楚上司的心思，從而對症下藥。
可是這種私人的事，莫景深和李露希，一個都不好意思問。
“我們幫不上忙，也別添亂了吧。”李露希思索了好一會兒後說道，“我們又沒有老板娘的聯係方式。”
莫景深：……
兩人正說著話的時候，內線響了起來。
“老板，有什麼吩咐？”
“進來。”
李露希看了莫景深一眼，進了辦公室。
李露希剛一進去，一個文件就朝她扔了過來，“讓數據分析部門重做！”
李露希嚇了一跳，雖然那文件顯然是朝她旁邊扔的，但她還是覺得委屈。
數據部門的事，是莫景深在接手！
撿起文件出去，李露希才想起，她剛剛接的是莫景深那邊的電話！
八卦害人！
拒絕八卦，從我做起！
李露希瞪了莫景深一眼，踩著高跟鞋去數據分析部門傳達上意去了。
莫景深隻覺得自己被莫名其妙瞪了一眼，搖了搖頭，不再去管。
辦公室裏，薄聿臣並沒有因為發泄而心情好上一點，仍舊非常的憤怒，想要罵人，甚至揍人。
生活上事事不順也就罷了，工作也那麼多煩心事，讓他想要好好發泄一下。
當久了管理公司的高層，他都有些忘了以前的日子。
淩晨的時候，他在酒店醒來，接到了那邊的電話，那邊的人仍舊記得他，並且惦記著讓他參與他們的計劃。
那邊的人要求很明確，他加入，他們幫他解決現在的困擾。
要麼就當他沒有發過郵件，他們沒有打過電話。
薄聿臣扯了扯領帶，心情無比的煩躁，一腳踢在桌角。
外麵聽到聲響的莫景深衝了進去，隻看見薄聿臣在裏麵胡亂地踢打，嚇了一跳。
許久之後，莫景深才猶豫著開口：“老板……”
薄聿臣抬頭瞪著莫景深：“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