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沒能等到婚禮結束便選擇了離場。
寧少霆看見林曦離開的時候,鬆了口氣。
就此分離,好過心生怨懟。
林曦在他心裏,永遠是十幾歲時遇見的,笑容比太陽還要燦爛的女孩兒。
林曦離開了會場,開始思考自己的未來。
她想要離開,可她沒有薄聿臣的資本,無法付出能讓組織滿意的代價,
這是她的心酸無奈,也是大多數組織內人的現實。
隻要踏進了組織,無論初衷如何,都等於將自己的身家性命壓了上來,想要脫離組織,一般人都不可能做得到。
林曦無視了談墨的消息,裝起了死。
消極怠工,總好過違抗命令。
而且談墨最近會有麻煩,她不想惹事上身,就算談墨死了,她不死就行。
林曦沒想到他們已經這麼小心了,還是留下了蛛絲馬跡,因為薄聿臣的失蹤,警方通過尋找到的線頭滾雪球一般不停地找了下去。
林曦甚至都想出國避難了。
國內的警察太敬業了,一點蛛絲馬跡就能順藤摸瓜,她壓力有點大。
以前做完事,回家還能睡個好覺,現在辦完事,回到家都無法安睡,她覺得自己就算不被抓,也遲早會擔憂而死。
很多時候,人一旦起了一個想法,就會情不自禁地想得更深更遠。
林曦就是這樣,她是真的想要結束了。
逃走,是死。
繼續留下,說不定也是死。
如果真的要死,在死之前,她希望自己能做點自己喜歡做的事。
比如和寧少霆還算體麵的道別,比如和隔壁那個警察留點露水情緣,比如去見見自己那些早就沒有了聯係的朋友,比如去那個傳說中最神秘的峽穀轉悠轉悠,比如去西部的森林等一場百年一遇的流星雨。
林曦在踏入組織的時候,就做好了縱情享受當下,隨時等著結束生命的準備。
反正都難逃一死,她總該努力最後一次。
林曦回到家之後,從廚房拿了把料理刀,紗布酒精醫用針線都準備好了之後,給刀做了消毒之後,把刀猛地插進了自己的肩膀。
林曦嘴裏咬著紗布,眼睛猛地瞪圓,冷汗如水一樣涔涔往下。
林曦握著刀把的手往右扭動,動作果斷,沒有絲毫拖泥帶水,把自己琵琶骨上的一塊肉,硬生生地割了下來。
林曦疼得意識有些渙散,吐掉嘴裏的紗布之後,深呼吸了好幾口冷氣,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
精神稍微回籠,林曦不敢怠慢,快速給自己處理傷口。
昨晚這一切,林曦再也撐不住,靠在沙發上,粗喘了幾口氣,頭一歪,暈了過去。
……
王曉樂忙了一天回來,回家的時候路過林曦的門外,心思忍不住動了下。
王曉樂抬手敲門,沒有回應。
王曉樂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低聲說了句,“這麼晚還沒回來?和朋友出去玩兒了?”
王曉樂自言自語著回了家,洗漱完後拿著煙到陽台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等旁邊陽台上出現一個人。
王曉樂剛把煙叼在嘴上,眉頭突然間皺了皺眉,“什麼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