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達海的話不過寥寥幾個字，卻讓宋苒顏的身體僵硬無法動彈。
宋苒顏本就大的眼睛再度睜大，瞳孔也最大限度地張開，整個人的神情茫然不知所措。
她是不是聽錯了？
這是宋苒顏此時唯一的想法。
林淑芳和宋清瑤同樣處在石化之中，甚至無法對宋達海的話做出任何反應。
直到宋苒顏經曆了震驚之後快速冷靜下來，宋清瑤才從石化狀態中回過神，想要去問宋達海他剛剛說的究竟是真是假，卻被林淑芳拉住。
宋清瑤回過頭，看著林淑芳，滿臉不解，“媽……”
林淑芳隻是對宋清瑤搖了搖頭。
此時的林淑芳滿臉疲憊，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憤怒，還是該失望，亦或是產生別的情緒。
現在的她整個人都變得麻木，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麵對自己的丈夫。
宋清瑤滿臉不忿，“媽，你難道就不想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嗎？”
宋清瑤雖然又急又氣，但還是壓低了聲音。
林淑芳臉色僵硬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對宋清瑤搖了下頭。
見林淑芳這幅聽之任之的模樣，宋清瑤實在是氣不過，一個人轉身，急衝衝地走到宋達海的麵前，“爸，你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
看到宋清瑤突然間出現，宋達海很是震驚，手裏的煙都掉到了地上，“清瑤，你怎麼會在這裏？”
宋清瑤通紅的眼眶掩飾不住她眼中熊熊燃燒的火焰，她無法理解並且無法接受自己的父親竟然將這個秘密藏了這麼多年。
她這些年來的自卑委屈，竟然源於宋達海對王碧心的承諾。
憑什麼？
她是宋達海的女兒，宋達海看著她被自卑嫉妒折磨得不成人形，卻始終沒有將真相告知於她，宋達海怎麼能這麼狠心？
宋清瑤眼裏堆砌著怨恨，“爸，如果我不在這裏，是不是永遠都不會知道，我這些年的自卑怯懦，忍受的譏諷嘲笑，被嫉妒折磨得扭曲了心智，都源自於你對王碧心的承諾，源自於你對宋苒顏的保護？”
宋達海怔怔地看著宋清瑤，好似丟失了魂魄。
宋清瑤咽不下這口氣，眼眶裏蓄滿了眼淚，“爸，你看看我現在這幅樣子，被自己的未婚夫當眾羞辱後拋棄，懷著他的孩子還得去求他挽回他，我是你的女兒，你看著我一步步變成這樣，真的忍心嗎？”
宋達海的眼眶也濕潤了起來，“清瑤……”
停頓了很長時間之後，千言萬語最後都隻化作了一句，“對不起。”
“爸，對不起有用嗎？”宋清瑤臉上的淚痕被淚水覆蓋，聲音止不住地顫抖，“爸，你一直維護我，我以為是因為你愛我。我沒想到我錯得這麼離譜。”
宋清瑤抬起手，抹掉臉上的淚水，撕心裂肺地吼，“爸，你從來都沒有愛過我，從來都沒有！”
“清瑤，你怎麼能這麼說？”宋達海萬萬沒想到宋清瑤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宋清瑤仰起頭想要忍住哭，一字一字哽咽著說道：“爸，我和媽媽，都因為你，丟失了自己原本的人生。如果你不是我爸爸，我真想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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