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溫婉麵色一變,淚珠滾滾而落,緊緊抓住公孫邪的手,搖頭,“婉兒不要回去。”
她再也不要和公孫邪分開了,她不要在等他十年了。
溫婉低著頭,聲音特別的小,“我不要離開你。”溫婉一雙濕漉漉的眼睛望著公孫邪,無辜的眼底有著恐懼和祈求。
公孫邪的腦仁凸起,抬手揉了揉,心裏生出一絲煩悶感。自從昨晚婉兒見了他,就寸步不離的跟著他,就連他上茅房,她也站在外麵等著。
公孫邪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但是以婉兒目前的情況,他也不能多說什麼,生怕刺激到她。
“好,那就不回去。”說著,公孫邪喊來風楊讓他給溫婉搬來一張凳子,緊挨著他坐著。
眾人看到這一幕,紛紛誇讚公孫邪和溫婉太恩愛。
看到溫婉的那一刻,葉清秋一雙眼睛睜的老大,靈動的眼底溢滿不可置信。
溫婉!她怎麼可能還活著?
難道有人替她解了毒?不可能,她的毒藥除了她誰也解不了。這點自信她還是有的。
那眼前一幕又是怎麼回事?
人群中,葉清秋望著監斬台上相依相偎的兩個人,心底生出連自己都不明白的痛,靈動的眼底有流光破碎。
“主子,你怎麼了?”立在身後的沐雨感受到葉清秋身上散發的傷痛,伸手扯了扯葉清秋的衣袖,疑惑不解。
來的時候主子還好好的,現在怎麼了?
葉清秋回過神來,豔紅的嘴角邊泛起一抹笑,將心頭難言的複雜情緒壓了下去,笑道,“沒事。”
立在公孫邪身後的寧月在掃視人群的時候,看到了葉清秋。
寧月挑了挑秀眉,“這家夥,不管在哪,這愛抽熱鬧的性子一點也改不了。”
葉清秋自然也發現寧月看到了自己,眼底閃過狡黠,咧嘴一笑,手放在嘴邊,送了一個飛吻給寧月,寧月被她輕佻的動作羞紅了臉,漂亮的眼睛裏染上了怒氣,狠狠吐了一口,咒罵道,“不要臉的東西。”
寧月的聲音不算大,但是也不算小。
坐在她前麵的公孫邪和溫婉聽得一清二楚。
聽到寧月的話,溫婉身體猛然一顫,剛剛止住的淚水又有要落下的趨勢,溫婉咬著蒼白的唇瓣,欲哭不哭的樣子,越發顯得委屈,無辜。
公孫邪轉過頭嚴厲嗬斥道,“寧月。”
寧月這才發現自己闖禍了,看溫婉低頭腦袋,肩膀一抽一抽的模樣,一定是把她罵葉清秋的話,誤以為是在說她。
寧月上前一步,低頭道,“屬下並不是在罵溫小姐,而是剛剛君知秋他........他.......”想到葉清秋剛剛的動作寧月臉紅紅的,咬牙切齒,恨不得用鞭子抽他。
“君知秋?”聽到這個名字,公孫邪的驟然一怔,心裏生出一抹恐慌。
轉頭向人群中掃視,尋找葉清秋的身影,他,是不是看到......他和溫婉親密的舉動?
他是不是誤會了?
清冷的琥珀色眸光在找了一圈也沒看到心頭想要看到的人影。
寧月再往葉清秋方向看去,已經不見葉清秋人了。
“他......已經走了。”寧月皺眉,葉清秋不是愛看熱鬧嗎?這砍頭還沒開始,他怎麼就走了?
聽到葉清秋已經走了,公孫邪一顆慌亂的心迅速往下沉,他......走了。
是因為他和溫婉挨著太近還是因為,他心裏壓根沒有他?
旋即公孫邪又嗤笑一聲,他在想什麼?又在期待什麼?
不是說好放下的嗎?
為何總是做不到?
寧月錯愕的望著前麵的公孫邪,為何她感覺主子在傷心?
公孫邪身邊的溫婉輕輕拉了拉公孫邪的衣袖,眼眶紅紅的,抽噎道,“子卿你怎麼了?”
他瘋了!他想要發瘋的起身去找葉清秋,告訴他,他喜歡他。
想要娶他。
但是理智告訴自己,不能這樣做,他要做皇帝,他要給母妃,母妃的族人,還有為他死去的溫尚書報仇。
袖袍的的雙手緊緊攥著,手背上的青筋也暴起。
看到眼前的人,公孫邪鬆開緊攥的雙手,淡然一笑,看了看天色,答非所問道,“午時快到了。”
琥珀色的眼底閃過旁人看不懂的傷痛和落寞。
........
“主子咱們不是去看砍頭的嗎?午時還沒到,咱們就走了?”沐雨跟在身後,非常不理解。
走在前麵的葉清秋聽到沐雨的話,身體一頓,心也隨之一空,隨即便恢複正常,“咱們是女子,那種血腥的場麵不適合咱們。”葉清秋笑著道。
走在身後的沐雨沒看到葉清秋嘴角泛起的苦澀無奈的笑容。
她已經和蘇殤在一起了,為何剛才看到公孫邪和溫婉親密的舉動,她的心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