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萬叔,再送些煙火到流花閣吧。”
萬管家:“哎好,老奴這就去安排。”說完轉身入屋。
黑羽喝一口水,“我們便在這兒看煙火。”
羽墨染心歎,“若想見她,就讓人請她過來。”
黑羽:“你覺得她會來嗎?”
羽墨染沉默。
下鄆城。
這裏就沒有過年的氣息了。
都護府,醉醺醺的羽赤竤正鞭笞一名士兵。
士兵隻穿著薄棉衣,那薄薄的棉衣已是爛得不像樣了,每一鞭下來都是疼的,他低著頭縮站在那裏,咬緊牙不敢吭聲。
“住手!”
一名頭戴倫巾書生樣的中年男子快步入內,上前去奪羽赤竤手裏的長鞭,“殿下不可。”
羽赤竤怔了怔,鬆了手,臉上有些暖意,“荊先生來了?”
來人荊太莫,是白應田之父在外麵養的兒子,比白應田年長,白父懼母,荊太莫便一直沒入白家門更沒得上白家族譜。這荊太莫雖沒能得到白家承認,但卻與白應田兄弟感情甚好。羽赤竤的母妃陸太妃當年未入宮前曾與這荊太莫有點說不清楚的男女情感,荊太莫一生不娶妻,在羽赤竤十八歲封親王時他便入衡王府為幕僚。荊太莫視羽赤竤為己出,那白應田與荊太莫兄弟情深,白應田助羽赤竤的原因便因這個荊太莫了。
荊太莫沒有在白家族譜出現,這就使得任何人都無法查出荊太莫與白應田的關係。樂承鈞一事讓一些官員看出白應田站了衡王那邊,白應田一向來也確是一秉大公,這突如其來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荊太莫拿了那長鞭,另一隻手朝那士兵揮一揮手,“去找軍醫治一治傷。”
那士兵急忙行一禮叩謝快步離開。
“殿下,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能鞭笞士兵,要視將士們為手足,關心愛護他們。”荊太莫把長鞭放在案上,如教十歲孩童那樣苦口婆心。
羽赤竤神色極不耐煩,踉蹌走到食案後坐下,揮揮手道:“本王知道了,先生囉嗦。”說完兀自倒酒喝,想了想揚聲喊:“馬英,快上茶,荊先生來了。”
荊太莫上前拿走酒壺,“兵臨城下,殿下喝得那麼醉,您這是犯兵家大忌。”
這一位荊先生管這管那,羽赤竤倒沒有怒,就隻是把不耐煩寫在臉上,總的說,他對這一位荊先生是極尊敬和倚重的。
這時親兵隊正入內,奉上茶,“殿下,您忘了馬英押解樂大人回京了嗎?”
“哦。”羽赤竤眼一翻,大拳捶食案,“蕭溥那個笨蛋。”
親兵隊正至荊太莫麵前,遞上茶,“荊先生請喝茶。”
荊先生伸手接過茶樽,“快給殿下也上茶,把酒撤了。”
親兵隊正向羽赤竤看去。
羽赤竤不以為意,打個酒嗝,“設座,上菜上酒,本王要為荊先生接風洗塵。”
荊太莫伸手製止,“殿下,不需要。”
羽赤竤瞪眼,“那怎麼行?今兒大年三十啊,先生忘了嗎?本王多少年大年三十未能在京過了?”說完大手擂案桌,“本王為他們賣命,他們就隻知道享樂,要本王給他們賣命不止,還用不給權!真他X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