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垚推開她,兩手插腰側開臉重重呼氣泄怒,“就這麼點小事你都做不好,你說你還能做什麼?”
商銀月扁嘴,“是姐姐阻止臣妾。”
黑垚轉身就走。
“皇上。”商銀月追去從後麵摟住他,“皇上,益王打臣妾,皇上要替臣妾做主。”
黑垚感到無比的煩,他閉一閉眼,大手扯開她的手,慢慢轉身看她,“朕若是事事能做主,用得著你去下毒嗎?”
商銀月好不傷心,“皇上……”
黑垚極不耐煩抬手,“你別說了,讓朕靜一靜。”
商銀月咬唇,“那就按姐姐說的,靜等臣妾父王發兵。”
黑垚冷冷看她一眼,轉身大步向殿門去。
年初十。
這一日天氣出奇的好,一早太陽灑照,整個大地暖洋洋的。
風淩霄站在廊簷下。
一隻不知從哪裏來的麻雀吱吱叫,更顯得周遭安靜。
真的好安靜。
風淩霄如是想。
沒有一點先兆,一切悄然發生變化。
一隊隊南衙宿衛代替了守皇宮城門的守衛。
不知道為什麼,黑垚這一早便到了皇太後宮中,與皇太後一起用早膳,陪她說話。
興許他想挽回皇太後的心。
這會兒的他臉上掛滿了笑容,說話也是恭恭敬敬的。
“益王到!”
殿外傳來一聲高喊。
廣伽瑤眼一跳,捧著茶樽的手微抖。
軒兒來看她一向是先讓人進來通傳的,這樣聲勢還是頭一次。
是要動手了嗎?
她急忙瞥一眼自己的兒子,她捧著茶樽的手也緊了起來。
黑垚正惱火地看向殿門。
殿門開了。
羽墨染大步走入,腳步邁得又大又穩,他到廣伽瑤麵前跪下,“軒兒見過母後。”
廣伽瑤的心“撲撲”跳得猛,她定了定神,把手中茶樽放下,鎮定道:“軒兒來得早啊,快起來吧。”
羽墨染站起身,並不給黑垚行禮,而是站到廣伽瑤與黑垚座位之間的地方,不等黑垚開口他就高聲喊:“進來!”
殿門倏時黑暗,湧進一群人來。
戴著銀色麵具一身銀鎧甲的十八暗衛如兩道閃電,一道圍了黑垚,一道把羽墨染及廣伽瑤圍護起來。
寇璟、宗玢、薑轅杉,樂承鈞攙扶著一名身穿素袍之人快步走入。
“刷”地,八名暗衛八劍齊出,劍架在黑垚脖子上。
一切一氣嗬成。
羽墨染說得快,“不及見禮了,母後莫見怪。母後,此人。”他指向黑垚,“此人實乃來路不明之人,根本就不是皇兄,而皇兄在那裏。”說完他指向樂承鈞攙扶之人。
“母後……”
樂承鈞扶著的正是真正的羽蔚青,那個瞎了眼的皇帝,他跪了下去,淚如柱。
樂承鈞、薑轅杉、寇璟、宗玢也跪了下去。
此時黑垚的倒是不慌不急,這樣的一刻他不是沒有想過,眼下既然這樣了,反正他有瞬間轉移的異能量,怕什麼?
“羽明軒你大膽,竟然找人來冒充朕?”
廣伽瑤驚怔,疑狐地看那地上之人,神態身形又真的很像皇帝,“這是?”
羽墨染朝黑垚冷笑一聲,轉向廣伽瑤,“母後,那是皇兄。母後且聽軒兒說。皇兄與這個人相貌極像,就如雙生一樣,也不知皇兄如何想的,與這個人輪流坐著皇位。結果那個人貪婪,把皇兄的眼睛醺瞎,聲音毒壞關押了起來,他自己當起了皇帝。這幾個月來,百官麵對的跪拜的根本就不是吾皇,而是個來路不明之人,歹毒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