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蔚青軟軟跪下去，雙手握著自己親娘的手，額頭抵了去，哭道：“皇兒知錯。”
廣伽瑤閉了閉眼，“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羽蔚青嗚嗚哭。
廣伽瑤也哭。
她願意兒子隻是性情薄涼，也不願意看到兒子這般慘狀。
哭了一會兒，廣伽瑤抹抹眼淚，看向羽墨染，“益王跪下。”
羽墨染在她麵前跪下。
廣伽瑤伸另一口手向羽墨染。
羽墨染伸出沒有受傷的手握住她的手。
廣伽瑤把羽蔚青的手拉去，讓兩手握住，抿抿嘴道：“皇帝暴病致眼疾，不適再為帝，禪位於益王！”
羽蔚青轉臉向羽墨染，兩眼什麼都看不到，但是唇角淺露微笑。
羽墨染大手緊握著羽蔚青的手，“大哥！”
那邊樂承鈞、寇璟等人急忙跪下，伏地口呼：“吾皇萬歲萬萬歲歲！”
“吾皇萬歲萬萬歲歲！”
殿外一眾士兵跪拜，喊聲響徹雲霄。
益王府，流花閣。
伏案打瞌睡的風淩霄猛地驚醒。
她兩眼茫然四處看。
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她急忙站起身向門口去。
正要開門，那門卻開了。
黑羽站在那裏，這一次的臉不是那張帶傷疤的臉，而是他自己。
風淩霄擰眉，轉身向書房走。
“你們真是越來越大膽了。”
黑羽反手關上門，大步跟去，“膽兒不大又怎麼會是益王呢？”
風淩霄走回案後坐下，翻眼道：“你們就得意吧。”
黑羽站在書案前麵，雙手撐案麵，湊臉去，笑容有些痞，“下一句就是，看你們得意到哪一日，對嗎？”
風淩霄再翻眼，別開臉，“離我遠一點。”
黑羽不動，就定定看她。
風淩霄伸手一掌把他推開，“遠一點。”
黑羽站直了笑，“太好看了不敢看是嗎？”
“不要臉！”風淩霄臉熱啐一句。
黑羽更是得意，“明明就是。”
風淩霄想起剛才那個夢，她轉回臉抬眼看他，眼底帶了深深考究。
黑羽仍抿嘴笑，俯身手撐在案上，“想聽嗎？”
風淩霄心裏咯噔一下，擰眉，“皇宮裏又有什麼新鮮事？”
但願那個夢裏的事不會成真。
黑羽伸手刮一下她的鼻梁，笑著道：“其實你猜得到的。”
風淩霄再擰眉，“我不猜！”
“好好，不猜。”黑羽笑道：“我親口說，皇帝禪位了。”
“羽墨染奪位？”風淩霄衝口而出。
黑羽瞪眼澄明，“是皇帝禪位。”
風淩霄也瞪眼，“明明是奪位，你們兩個陰謀家。”
黑羽又笑，長指再刮一下她鼻梁，“什麼陰謀家？是經略治國之才。”
風淩霄沮喪，身向椅背靠。
終是慢了一步。
黑羽考究地看她，笑著道：“陰謀家，你不是嗎？這會兒一定在想，動作慢了，要是靈岐國王快點發兵就好了。甚至想，要是在A國機器戰甲隊早就捷足先登了。”
風淩霄睜大雙眼緊瞪他，“不如說導彈早就鎖定目標了。”
黑羽笑出聲來，大手捏她鼻尖，“就喜歡看你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