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下晌，風淩霄站在一座殘舊的殿前，春華殿，在後宮來說，這是極偏僻的殿。
唉。
她內心歎息。
這時殿門開了，商銀月奔出來，“姐姐！”人沒到便“哇”地哭開。
風淩霄再歎，迎上前扶住她，輕聲道：“別哭，沒有什麼可哭的。”
商銀月哭得稀裏嘩啦，“都、都這樣了，還不值得哭嗎？”
看著她臉腫眼又腫，風淩霄搖頭，扶著她向殿內走，“既來之則安之。”
商銀月停步，抽抽噎噎，“你不在我現在這個位子上，當然逍遙自在，何況當今皇上寵著你，你現在是得意了。”
“走，進去再說。”風淩霄拉她。
商銀月邊哭著邊往內走。
進得殿內，讓杜鵑退下，商銀月心裏不平衡，又開始耍性子，“都怪你，前日若不是你攔著我，就沒有現在的事了。”
風淩霄在圓椅坐落，擰眉道：“別說這樣的話，我還想說若不是我攔著你，興許你我都成刀下鬼了。”
商銀月猛跺腳，“才不會，那益王疼著你，他舍不得殺你。”
風淩霄：“注意你的言詞。”
商銀月咬咬唇上前拉風淩霄的手，“如今後悔已無用，我也不往回說了，姐姐，我求求你這一次一定要幫幫我。”
風淩霄取出繡帕給她，“說吧，看看我能不能幫。”
夜千潯死了，她終是欠商銀月的。
商銀月接過繡帕擦眼淚，抽噎道：“我想和他在一起，我陪著他。”
風淩霄驚怔，“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要和誰在一起？”
商銀月：“自然是那個異星人，我愛他，我想得很清楚。”
風淩霄暗歎一口氣，靜靜地看她，一時沒有言語。
商銀月一雙眼睛又紅又腫，已無往日的靈動，有些呆滯。她伸手搖風淩霄的肩膀，“姐姐，他、他現在怎麼樣了？會不會被斬首？”
風淩霄聲音冷硬：“我不知道。”
商銀月好不可憐，扁嘴道：“要我跪下來求你嗎？”
風淩霄更是惱，“我大活人一個不需要你跪。”
“姐姐……”商銀月有些怯，又有些強，“姐姐，我真的愛他，你去和皇上說說，求他放過他，找個院子把他關起來，我去陪他，我陪他一輩子。”
風淩霄一動不動看她，“知道他是誰嗎？”
商銀月：“不是異星人嗎？”
風淩霄：“他的名字！”
商銀月驚慌，手猛搖她肩膀，“對不住對住，姐姐，我不是有意騙你的……”
“說！他的名字。”
“黑、黑垚。”
風淩霄猛地抬眼，眼色冷冷，“他殺了我父親，他是我的殺父仇人，你說，我怎麼去向皇上求情？我怎麼幫你？”
商銀月更是慌，“姐姐，他說他不是故意的，他不想殺你父……”
風淩霄眼光逼緊，“你知道的是嗎？你知道真相，你卻一直隱瞞，你明知道我一直認為是黑羽殺我父，你隱瞞著，就是想讓我殺黑羽是嗎？是黑垚教你這樣做的是嗎？”
“沒、沒有……”商銀月慌的後退兩步，擺手道：“我那時是忘、忘記與你說……我整日在後宮，都沒有時機與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