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幹什麼啊!對著雲悠然的時候就像一隻蔫兒了的小雞仔,對著自己女兒的時候就能隨便動手了!你可別忘記了我也是這雲家的小姐!”雲萱怡沒想到一直以來連重話都舍不得對著自己說一句的梅姨娘竟然揚手就一巴掌,哪裏還將她當親娘,纖長的手指指著梅姨娘,指甲蓋上鮮紅的丹寇映著眼中的煞氣。
聽到這句話,梅姨娘的一顆心都是涼的,她這一輩子兢兢業業就是為了保護好這個女兒,讓這個唯一的女兒能夠風風光光的嫁個好人家,卻沒想到有一日她竟然會指著她的鼻子,告訴她她不過是一個姨娘,輪不到教訓雲家的三小姐。
雲萱怡顯然是沒有注意到自己母親臉上的傷痛和心寒,甚至還得意洋洋的以為自己做了一件了不起的時候,歪著腦袋,抿著唇從鼻子裏頭冷哼了一聲。
可是就算是這個丫頭再不像樣子,也是自己唯一的女兒,梅姨娘心中長歎一聲,收起了心寒,臉色也溫和了下來,拉著雲萱怡的手讓她暫且坐下來。
梅姨娘一邊垂淚,一邊好言好語的勸道:“母親這樣做難道不是為了你好,你如今卻要學著那個小蹄子的樣子來埋汰你母親!當真是寒了我的心啊。”
雲萱怡看見梅姨娘落淚,雖然心中不以為然,可是臉上卻還是做出了知錯的模樣:“母親不要哭,萱怡也是被那小蹄子給氣著了,才會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隻是母親為什麼要那樣做的,是不是已經有什麼安排了?”
一想到梅姨娘要幫著自己報仇,雲萱怡立即激動起來,一把反握住了梅姨娘的手,一雙眸子散出激動而狠毒的光芒,腦海之中仿佛已經看到了雲悠然悲慘淒涼的下場了。
不管雲萱怡是真心認錯還是假意,畢竟已經認了錯,梅姨娘也不好再多說些什麼,側身倒了一杯水,安撫雲萱怡:“還不是你幹的好事,我本來勸說著老太太故意在福壽院裏頭凡事以雲悠然為重,好讓雲依依吃醋嫉妒,到時候她們兩個人都鬥起來咱們正好坐山觀虎鬥的,誰想到那個雲依依倒是沉得住氣,反倒是你跟打了雞血似的強要出頭的!”
聽完這話,雲萱怡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抿著唇揪著衣擺一副認錯的態度。
“好了,好了,反正發生都已經發生了,雲依依這一次不上當不代表往後不上當,往後無論發生什麼,你隻要站在一旁給我看著,什麼話也不要說,什麼動作也不要做就行了。”梅姨娘也心疼這個女兒,見她乖乖認錯也就不再教訓什麼了。
誰讓她這個做母親的欠她的呢,那麼小的時候就被送出了帝都,從小就沒有父母教養著,也難怪會同她不親,往後想必她知道了自己的苦心,也就會同她親近起來的。
自從第一日梅姨娘警告了雲萱怡之後,雲萱怡果然沒有再找過雲悠然的麻煩了,姐妹四個相安無事的在福壽院裏頭輪流侍疾,而雲老太太的病一直好好壞壞,就連雲悠然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日子不緊不慢的過了半個月,自從來了這福壽院之後,不單單是雲悠然自己,就連手下的丫頭也格外小心,若非必要,絕不輕易出門,就算是要出門也是三三兩兩結伴而行,不給任何人下手的機會。
這日正好是雲悠然休息的日子,她便呆在自己的屋子裏頭看書。
“小姐,藥已經給梅小姐送過去了,梅小姐臉上的傷已經好了許多了,她自己請了老爺說是要來給老太太侍疾,老爺那裏已經答應了。”桃葉按照雲悠然的吩咐,剛剛去給梅子雙送藥回來,正好帶回來了這麼一個消息。
雲悠然頭也不抬,隻是薄唇一勾,意味深長的道:“她也當真是個聰明人,知道怎麼讓人信任,也知道什麼叫做雪中送炭。”
站在一旁伺候茶水的葡葉聽著雲悠然說話,來來回回體味了幾遍都沒聽出她是什麼意思,倒是桃葉淡笑頷首:“小姐想必也喜歡聰明人,既然如此留她些時候也未必不可。”
聽著兩人打著啞謎,葡葉更加是摸不著頭腦,她雖然這些日子惡補過了,可是這些陰謀詭計到底是沒有手上的劍來的順手,也難怪聽不懂這些話,而雲悠然和桃葉隻是相視一笑,並不解釋。
“派人去清心閣一趟,告訴她們明個兒就讓梅姐姐過來吧,至於之後的住處就等著老太太病好了之後再說吧。”雲悠然吩咐了桃葉這些,便招手讓葡葉過來給自己捏捏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