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寒唇色漸白,唇瓣微微顫抖起來,終於在雲萱怡淩厲的警告眼神下結結巴巴的道:“奴婢……奴婢記得是這個月……這個月的初三的那天晚上,梁嬤嬤是大概亥時三刻的時候到了二小姐的屋子裏頭來的,而離開二小姐的屋子的時候則是子時一刻,奴婢記得清清楚楚。”
“你確定?”雲悠然手指繞著垂落下來的長發,媚眼如絲,對著大寒巧笑,可是那笑容之中總是帶著一股無形的冷光讓大寒遍體生寒。
咬了咬牙,大寒點頭稱是:“是!奴婢確定,就是那一日。”
“混賬,你還敢說你沒有說謊,這個月初三那一日從亥時開始一直到子時三刻我都在梅姐姐那裏,你怎麼可能在思心園看見我將帶著毒的番薯粉給了梁嬤嬤,並且讓她謀害老太太!”
大寒聽到這話更加驚恐,隻好開口解釋道:“奴婢……奴婢是記差了,那天不是這個個月初三,而是上個月的二十三,奴婢記差了。”
可是不管大寒怎麼解釋老太太都不會再相信了,就連看也懶得再看地上的大寒一眼,躺在雲塌上闔著眼睛假寐。
“大寒,我還有一件事情一直想不明白。”雲悠然見眼前的這個奴才已經陣腳大亂,根本就來不及思考那麼多了笑著開口問道,“我很想知道,你知道了我想要謀害老太太這件事情的時候,為什麼當即不說而是要等到現在,若是是真的那麼你又有什麼居心?而且,我住在北苑,老太太也住在北苑,老爺也住在北苑,而你偏偏穿過幾乎大半個國公府跑到南苑去找三妹妹,這又是為了什麼!”
“那是因為三小姐!”大寒被雲悠然逼得走投無路,下意識的就要將雲萱怡買通了她的事情脫口而出,卻在最關鍵的時候急急的刹住了。
雖然大寒的話隻說了一半,可是這樣已經足夠了,她並沒有想要定死了雲萱怡的罪過,在這個地方給雲老太太留一個遐想的空間反倒更能夠激起她的懷疑和憤怒。
人總是這樣的,在不斷的猜測和自我否定之中把自己弄得瘋狂,而想要雲老太太徹底的厭惡痛恨雲萱怡,需要的便是這點。
“因為三小姐什麼?因為三小姐買通了你,所以你要這麼做?”雲悠然淡笑,自然而然替著大寒接出了下半句話。
“二姐姐,這丫頭可是什麼也沒說,你莫要血口噴人!”雲萱怡眼看著大寒就要將自己的老底給掀出來了,急忙開口阻止,不給她任何說話的機會。
“三妹妹莫要著急,我不過是猜測罷了,畢竟大寒這一番話實在是讓人不得不浮想聯翩,我想還是讓她解釋清楚的比較好。”那笑容仿佛開在亙古不化的天山之上的雪蓮,清寒、冷冽,極美卻也極為危險。
“既然是猜測那就莫要再說了!老太太,我想其他的話就不要多說了,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搜上一搜,想必二姐姐若是要將帶了毒的蕃薯粉給梁嬤嬤,自己那兒必然是有多的,若是能夠找到那些蕃薯粉想必就能夠真想大白了!”雲萱怡轉頭在一個旁人看不清的角度,對著雲悠然猙獰一笑。
“老太太,既然是這樣那麼也不能隻搜查悠然一個人的屋子,若是要查那就整個國公府都好好的查一遍,也免得讓人不服。”雲悠然聽著雲萱怡出了這樣一個主意立即出來同她嗆聲。
“也保不定有些人就將罪證藏在了自己的身上,那麼自然每個人的身上也要搜身了!”雲萱怡毫不服輸,立即開口。
“既然這樣,裘嬤嬤你帶著人去各個屋子給我好好的搜一搜。”雲老太太一時間覺得頭疼的厲害,想要快些結束這一場鬧劇,當即吩咐了裘嬤嬤。
“祖母,既然是要公平那就讓每人出兩個丫頭大家一道兒去這樣比較好,至於父親那裏就讓徐良過來跟著,想必也不會偏頗了任何一個人。”雲悠然的建議任是誰也拒絕不了,就連雲老太太也隻能點點頭,權當是答應了。
至於這屋子裏頭的人的身上自然是方便多了,不過是互相搜查罷了,一番下來屋子之中幾個人的身上什麼也沒有查到。
“二姐姐難道就不擔心嗎?”忽然雲萱怡湊近雲悠然在她耳邊冷聲笑道。
“我行得正做得端自然沒什麼好怕的,倒是三妹妹壞事做多了,可要當心自作孽不可活!”兩姐妹低聲說這話,仿佛隻是在說著些梯己的話,卻不想兩人針鋒相對,誰也不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