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何邪道,“這個左藍畢竟和餘處長曾經有一段,哪怕餘處長和她斷得再幹淨,但咱們如果真讓陸處長那麼幹了,以後餘處長肯定心裏有個疙瘩,這不利於津站團結的大好局麵。”
“所以,咱們能智取,還是得盡量智取,也算是給餘處長留了臉麵。”
“第三,就是卑職的一點私心了。”何邪歎了口氣,坦誠道:“實話,卑職有些接受不了一個女人當著我的麵被侮辱,這很卑鄙無恥,也很醜陋惡心。我雖然也理解有時候這種情況難以避免,但是,還是接受不了。”
吳敬中看了何邪一眼,再次開口時,語氣緩和了許多。
“有時候為了黨國的利益,我們這些人不得不變成魔鬼。我們就是黨國的陰影,處理的就是這些看不到的髒事兒!唉,人都是有心的,要不是為了這個國家,誰願意做這種事情呢?那個左藍,和我侄女都差不多大……”
何邪聽得一陣惡心,吳敬中這話,簡直虛偽到家。
不過他現在心中放鬆了很多,同時,為自己臨時想出的借口暗自點讚,自誇了一把。
吳敬中接受了何邪的辭,但是接受不了他當著自己麵打人的事實,又把他一頓臭罵,末了道:“原本你逃離延安,挖出峨眉峰,又抓住左藍,三個大功下來,足夠你連升兩級了,而且我還打算把副站長的位置交給你,現在……嗬嗬,沒了!”
何邪一副傻眼的樣子,急忙道:“別啊站長,我錯了行不?都怪我一時衝動,您罰我別的都行……”
吳敬中就愛看以人事和官職拿捏住手下的一幕,他得意一笑,道:“現在後悔?晚了!打人的時候你怎麼不想想後果?陸橋山要是去重慶告你,一告一個準兒,你信不信?”
何邪懊惱道:“唉,那陸橋山嘴太臭了,要不然我也不會這麼衝動。”
“你呀!”吳敬中恨鐵不成鋼地指了指他,“陸橋山那兒我去給你擦屁股,以後再有一次,你趁早麻溜兒扒了這身軍裝,滾蛋!”
何邪一個立正:“保證沒有下次!”
吳敬中冷哼一聲向外走去:“候著吧,等我回來,看看你的心理學什麼效果。”
看著吳敬中離去,何邪臉上的笑容緩緩收斂,眼中閃過一絲嘲弄。
用官職威脅他?
笑話!
津站整個被封鎖,出不去,進不來,而且所有電話都被監聽,餘則成知道愛人就在刑訊室裏受刑,他內心備受煎熬,如熱鍋上的螞蟻走來走去,可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好幾次他摸起槍,都有一種想走進刑訊室,把所有對左藍動手的人全部殺光的衝動,尤其是李涯,他第一次這麼恨一個人!
就因為這個人的到來,秋掌櫃沒救出來,連左藍都搭進去了,不但如此,還為我黨造成了莫大損失。
他在自己的辦公室裏走來走去,苦思冥想,終於,他下定決心,決定冒一次險,去一趟刑訊室。
他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