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濤從床上跳下去,一腳就把床頭櫃踹翻在地上,心裏的暴虐情緒無法釋放,就好像有一頭凶獸不斷的在內心裏膨脹,叫囂著要毀滅眼前的一切。
在商場上打滾這麼多年,他已經可以做到喜怒不形於色,外麵的人都叫他冷麵活閻王,可是他那些自以為的自持和內斂,一遇到陸婉婷,就可以輕易的戳破,然後化身為暴怒的野獸,跟個鬧脾氣的孩子沒什麼區別。
他知道這是心病,無法得到想要的,卻又不願意放手,明明他用盡了手段,看著這個女人一點一點被陸潛推開,最終來到了他的懷抱,他可以讓她做任何事情,可以輕易的占有她擁抱她。
可是在抱著陸婉婷的時候,依舊感覺到,他們之間隔著一條深不見底的鴻溝,無法觸摸到。
他喘著氣,一步一步回到床前,看著已經失去意識麵色慘白的陸婉婷,眼裏不禁溢出了悲哀,伸出手撫摸著她的臉,喃喃道:“陸婉婷,你要我怎麼辦?我該拿你怎麼辦?我不想傷害你的,為什麼你連一點點回應都不願意給我,我們之間的過去,在你眼裏就真的一文不值嗎?”
打電話叫來醫生,那醫生看到陸婉婷脖子上的一圈淤青,嚇的心驚膽戰的,手忙腳亂的給做了檢查,又開了點藥,就急不可耐的想要離開,險些都忘記要醫藥費。
“怎麼回事?”邵子恒剛給顧夢佳送了早飯,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從江濤的房間裏出來,皺起眉問道:“陸婉婷不舒服?”
江濤冷冷地掃了邵子恒一眼,沉聲道:“你管我的事情做什麼,管好你自己得了。”
邵子恒瞧著江濤口氣不對,再看看他胸前的抓痕,眉頭打成一個結:“江濤,咱們認識也這麼多年了,就算是泛泛之交,但當年你和陸婉婷的事情,咱們也都是見過的,既然你現在把人圈在身邊了,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好歹是從前愛過的,別下手太狠了。”
“你什麼意思?”江濤冷笑一聲:“陸婉婷還真有本事,這才跟你見過幾次,你居然都開始幫她說話了,怎麼,她勾搭過你了?”
“……”邵子恒瞧著江濤的狀態不對,並不準備引火上身,隻是淡聲道:“做為兄弟,勸你一句,做人做事留一線,免得以後後悔。”
他一看江濤那樣子,就知道,江濤對陸婉婷餘情未了,真把人欺負恨了,以後有的是這人後悔的時候。
“滾你的蛋,都想撬你家侄子牆腳了,居然還來跟我說教。”江濤險些沒一腳踹在邵子恒的身上。
江濤走近房間裏的時候,陸婉婷已經醒了,她做在梳妝台前,手指撫摸著脖頸上的淤青,神色平靜,隻是臉色看起來著實蒼白了些,他到底心軟了,有些後悔之前太衝動,想要說點軟話來,但張嘴就衝起來。
“有什麼好看的,下次機靈點,再惹火了我,有你好受的。”
話一出,江濤恨不得甩自己兩巴掌,他深吸一口氣,壓抑下內心的煩躁,咬牙說道:“你乖一點,我會對你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