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婉婷被送出急救室,推進了加護病房,江濤站在走廊上,整個人都是失魂落魄的,他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麼都沒有在想。
在這家醫院裏,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但是每一次多跟陸遠昌有關係,他不可自已的想起了那一晚,陸遠昌死的事情,於是,他走到樓上的那個病房,裏麵的病人已經換了一個,是江濤不認識的,見他走進去,就問道:“你找誰?”
“我……想要了解一下,之前這個病房裏的病人情況。”江濤看了眼四周,一切都已經變了。
周護士見過江濤幾次,以為他不知道陸遠昌已經去了,放下體溫計走過去,對他說:“先生,你是陸先生的朋友吧,很不幸,他在幾天前就已經去世了。”
“嗯,我聽說了,是並發症的原因嗎?”江濤低聲問。
“是啊,陸先生是植物人,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跡了,心髒換好之後,那麼大的手術,怎麼可能沒有點意外,偏偏那一晚病房裏的醫生都被帶走了,據說是被江氏財團的江總帶走的,可惜了,原本陸先生換心手術成功的話,有八成機會能醒過來的。”
周護士擦擦眼睛,哽咽著說:“陸小姐真可憐,當年在醫院裏送走了她的媽媽,現在又送走了她的爸爸,那次還好,有她丈夫陪著她,可惜這一次,連她丈夫也沒有來,據說早就離婚了。”
“那一晚就她自己嗎?”江濤的嗓子有點堵得慌。
“沒有,她的一個朋友一直陪著她,大概是她的追求者吧,還好有那位先生陪著,才讓陸小姐撐過去了,那一晚我看陸小姐的眼神,好像下一秒就要從這裏跳下去一樣,當時我也是捏了一把冷汗。”周護士拍拍胸脯,顯然還是心有餘悸。
“對了,陸小姐懷孕了,大概是她那位朋友的吧,但願她現在過的幸福。”
江濤狼狽的從病房裏離開了,那一晚發生的事情,他已經不敢去回想了,孩子沒有了,被他親手毀掉了,他走到樓下,站在門口看著昏迷著,人事不知的陸婉婷,深深的閉上了眼睛。
他想要伸手去觸摸陸婉婷,可是剛觸碰到,又快速的退後幾步,好像是生怕把陸婉婷驚醒一樣,“婉婉,對不起,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江氏企業的偷稅漏稅事情被鬧的太大,一大早就是開庭的時間,一夜沒睡的江濤疲憊的走出病房,讓聶建清來接自己,走到醫院門外的時候,他看到聶建清疾步走過來。
“江易飛他們是不是已經把證據提交上去了?”江濤問道。
“是的,看他的樣子,胸有成竹。”聶建清說著,眼神卻一直望著醫院門口,車子緩緩行駛出去,一輛保時捷和勞斯萊斯擦肩而過,聶建清看到那車子後,放下心來。
“什麼胸有成竹,江易飛知道,這區區一個偷稅漏稅是搬不到我的,這不過是他想要搞臭我名聲的一個計劃而已。”江濤捏捏眉心,等車子停在法院門口,還沒有開門,一群記者就衝過來,把車子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