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初春乍寒還暖之際,夜間的風還很些有料峭,一眾人早已吹得縮脖子抱胸渾身顫抖起來。
也不知道這十四郎到底什麼時候能出來?萬一是不出來,他們難道還要一直等下去?
門外夜風習習,屋子裏卻是其樂融融喜氣洋洋。
“卿哥哥,沒錯,就是這些了,這些便是姑母……也就是你母親給你留下來的東西。”男孩子將匣子推到了蕭陌玉麵前,一臉高興的道。
蕭陌玉也伸手將匣子裏的東西翻了一遍:有良田鋪子,也有部曲身契,另還有一些犀角瑪瑙之類的珍貴飾物,以及一些書畫之類的藏品,雖不多,可看著也不像是什麼凡物。
“我母親她是什麼樣的人啊?”蕭陌玉忽地喃喃問了一句。
男孩子正要回答,轉眼看到一旁還在地上哆嗦個不停的鄭十四郎,又拉下了臉色,轉向蕭陌玉道:“卿哥哥,這鄭十四郎已經送上門來了,我們現在怎麼辦?”
蕭陌玉沒有回答,男孩子便湊過來,一臉神神秘秘道:“不如,我們先給他喂口屎吃吧,這子錦衣玉食慣了,一輩子什麼都吃過,應該就屎沒吃過了。”著,他晶光閃爍的眼中早已有了躍躍一試的雀躍。
躺在地上的鄭十四郎頓時雙目圓瞪,抖著身子嗷嗷大叫起來,隻不過因為不出話,沒有人能聽懂他到底在叫什麼,因何而叫。
而門外聽到叫聲的老夫人心跟著揪了一下,就想進屋看看,卻被李氏攔住道:“阿家,我聽這病人在治病之時都會有些痛苦,十四郎病成這樣,難免要受些苦楚,您就別擔心了。”
老夫人心道:也是,許是這神醫開始施針了,十四長這麼大沒吃過什麼苦,卻要受這種病痛的折磨,想想還是有些淒淒然,但一想到他現在這幅模樣,又狠下心來,若是能治好這病,這點痛又算什麼,總好過讓人見了恥笑。
此時的鄭十四郎心情自然是無法言喻,看到男孩子走到麵前,一張如桃花般的臉笑得燦然又得意,內心憤憤本想衝上去給他一拳,奈何抖成篩糠的手已完全不聽使喚,最終他也隻得拿一雙眼使勁的瞅著男孩子看,恨不得雙目化利劍,看死他。
但幻想畢竟是幻想,在現實麵前終究會破滅。
男孩子已俯下身來,一隻手輕拍著他的臉笑眯眯道:“怎麼樣?鄭十四郎,我早過,上是公平的,這壞事做多了總會有報應,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哪怕你是滎陽鄭家的公子又能怎麼樣,你現在這幅樣子怕是連鬼見了都會嫌棄吧!”完,那隻手已揚起來,狠狠的摑到了鄭十四郎臉上,打得他鼻歪眼斜,鮮血直流,想哭又哭不出來。
而聽到這一聲脆響的鄭老夫人心中再次咯噔一跳,腳步不自禁的向前衝了一步就要往屋裏去,但因男孩子之前警告過不許進門,她那顆不安的心又給強壓了下去。
“我叫你敢欺負我卿哥哥,我叫你敢欺負我卿哥哥!”
男孩子在鄭十四郎身上拳打腳踢的發了一通的脾氣,最後累了才有些氣喘籲籲的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