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下,他們也是默契的把這個疑問埋在了心裏。
雖說這次沒有上次那麼麻煩,但等傅灼灼仔細操作下來,少不了又是半個時辰。
而這一次她沒有做針灸麻醉,也讓黑十二硬是忍著剔骨割肉的痛楚,熬了半個時辰。
不過,她可不是蓄意報複啊,隻是她的針灸麻醉不適合經常做,不然會造成穴位和筋脈損傷。
況且,昨天用的那根長短粗細剛剛好的繡花針,被她打進秦先生體內了,這會兒隻剩下一根縫合的,所以想做也做不了。
但眼前這家夥也是夠能忍的,全程一動沒動、一聲沒吭,待她收了手,才長舒一口氣。
看到黑十二本蒼白的臉上已毫無血色,發根都被汗浸透,傅灼灼暗自嘖了聲,佩服他的忍耐力。
然後起身道:“好了,躺下吧。”
終於親眼見了傅灼灼縫合的全過程,黑十二對她的佩服又深了幾分。就如同蔚藍說的,這姑娘的醫術,怕是他身旁的那些大夫都不可睥睨的。
想到這,黑十二忙道:“多謝,此番大恩日後必然相報。”
“報恩就不必了,別忘給我雙倍的診金就好!”
之前還在院中說她不負責呢,這會兒就報恩了。傅灼灼才不信這話。
且他和昨天的模樣相差也太多了,明明昨天看著那麼傲嬌高冷,今天卻是一副嬉笑無賴樣。也不知是真性情還是故意偽裝。
反正這種人在傅灼灼看來,就是金錢之麵,泛泛之交!不然肯定有麻煩!
看她一副怕被賴賬的模樣,黑十二苦笑道:“放心,診金不會少。”
洗幹淨雙手,又拿來紙筆,傅灼灼寫下幾道方子說:“三天內不準下床,不準亂動,不準動武,讓人去藥堂抓五天的內服,三天的外用草藥和足夠的綁帶。”將寫好的方子往黑十二麵前一放,她又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道:“另外,這兩天的熬藥錢和看護錢是另算的!”
“好!”對黑十二而言,錢能解決的問題那就都不是問題,便一一應下。
但對現在的傅灼灼而言,賺錢可是大事,何況還是主動送上門來的生意,自然要好好宰一筆。
見他沒有意見,傅灼灼總算滿意了。把換下來的垃圾收拾好,端起水盆對白雪裳道:“表哥,那我先去休息了。”
“嗯,麻煩了。”白雪裳也起身作揖感謝道。
微微額首,傅灼灼帶著弟弟離開了房間。
他們剛走,白雪裳便坐到了床旁擔憂道:“蔚藍和熾火呢?讓他們馬上去抓藥吧。”
“不能,他們暫時不能出府。”躺在床上,黑十二輕敲額角,蒼白的臉上不見剛才的一絲笑容,甚至連眼神都陰冷了下來。與之前跟傅灼灼耍賴調笑模樣,判若兩人。
白雪裳蹙眉,壓低了聲道:“那你此次去塞北……”
“是陷阱。”勾起一抹冷笑,黑十二陰冷道:“有人故意放出鶴火解藥的消息,引我出洛城,不過是想在那伏擊我罷了。”若不是蔚藍他們拚死保護,又加之回來的路上遇到那姑娘,他恐怕早死在城外了。
白雪裳沉默以對,就知此事沒那麼簡單,隻是沒想到他會帶傷回來。
“那小表弟真是你表親?”想到傅灼灼,黑十二再次問道。
看不到他看自己的眼神,卻能感覺到他目中所帶的犀利,白雪裳自知瞞不了他。於是道:“既受人所恩,便幫人所事,這點我們應該一樣。”
“原來如此。”黑十二了然的點了點頭。
若是那神醫姑娘所托,那他自然全力配合。
想到昨天的乞丐少nv,變成了今天的翩翩公子,黑十二不自覺的勾起了唇角。眼中更是帶過了一絲難得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