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父的意思是,在腦子裏?”胡非為微愕,而後又點點頭;“其實我也想過,這病症可是腦中出了什麼問題,但一直想不通到底是什麼問題。”
“這種病,正確的名字叫腦卒中!”傅灼灼對他挑挑眉。胡非為一愣,趕緊掏出懷裏的小本本,隨手借了她桌子上的毛筆;“小師父請繼續說。”
傅灼灼看看他這認真樣,繼續說道:“腦卒中一般分為兩種,是神經內科疾病,一是腦梗引起的腦卒中,所謂腦梗就是血管內有垃圾,堵塞了血管導致腦細胞供血不足而壞死,還有一種是腦出血,是指血管破裂,血液流出血管生出血塊,壓迫周圍細胞導致壞死。不過不管是哪一種,都會對人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亦如你所說的那些症狀,還有很多其他更凶險的症狀。”
胡非為愣愣看著她,第一次聽到這麼係統性的介紹,他居然無從下筆記錄,因為太多是他從來沒有聽過的。
傅灼灼也知道一下子跟他講這麼多,他是理解不了的。
起身抽出紙筆,在桌子上畫了個人頭,然後又添了幾筆畫了血管,在血管上打上叉叉:“這是腦梗死型腦卒中。”又畫了一灘流出來的樣子:“這是腦出血型腦卒中。”
胡非為半知半解,雙眼放光,對傅灼灼的話不疑有他,更加佩服。
“不過小師父今日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了?”雖然學到了新知識很開心,可胡非為也不解,她突然怎麼會提起這個病症。
“因為我明日,就要治療這樣的病人,到時候,你得負責給我打下手。”傅灼灼坐回去,身子微微往後靠,翹起二郎腿說道。
“真的麼?還請小師父務必讓我幫忙!”胡非為的眼神更加閃亮了起來,沒想到這麼快就又能遇到奇特的病症了。
“放心,少不了用到你的。”傅灼灼老神在在的關照道。
胡非為連連點頭,心中已躍躍欲試,已經盼起了天亮。
翌日。
傅灼灼在早膳前,帶著胡非為先檢查了一下家裏的兩個病人。
白雪裳戒了酒,她還在藥中加了些月升泉水,提高了藥效,雖然才三天,眼睛裏的炎症倒是控製住了,隻是要完全消退,還得用點時日。
而陵遲的恢複情況就更好了,現在已經能坐在床頭,稍微動一動,估摸著不用三個月,應該就可以徹底恢複。
“小師父,你看這記錄行嗎?”胡非為在本本上寫好今日的觀察記錄,交給傅灼灼道。
“可以。”
傅灼灼肯定的點點頭,悵然間好似回到了前世在醫院時,領著自己的徒弟查房的時候。
還真是有些懷念那時候……
“灼灼!早膳做好了,快過來吃吧!”
“阿姐,阿姐!玲瓏姐姐今天做了小蒸包呢!快過來呀!”玲瓏和傅子歸跑進院子裏來,叫回微微出神的傅灼灼。
當她抬眼,看到他們牽著手,站在冬日的早晨陽光下,而白雪裳也立在一旁,含笑注視著她。
罷了,這樣的日子也是不錯的。
搖頭輕笑,傅灼灼回頭看向還在沉思的胡非為:“今早就到這吧,先去用早膳,等會兒該出門了。”
一聽要出門,胡非為立即放下手裏的本子:“行啊!哦,不對,我得回個房,小師父先去用早膳吧。”胡非為又似是想起了什麼。
“好,陵遲,好好休息。”傅灼灼額首看了眼床上的陵遲,率先走出了房間。
“嗯。”陵遲輕輕應聲,繼續閉目養神。
偏廳的飯桌上。
自從玲瓏跟著白雪裳住進來,他們的飯菜就越來越豐富了。光是一頓早膳,就有肉粥和蒸包滿頭,還有下口的小菜等等。
傅子歸對那蒸包情有獨鍾,大口大口狼吞虎咽。
玲瓏幫他們一一布菜,同時問:“灼灼,你今天有事嗎?要不我們去街上逛逛吧?”
傅灼灼拿筷子的手一停,看向她同時想起來,她還沒告訴他們,今日要去趙大人府上的事。
“今日我得去一趟知府衙門,逛街之事,怕是不能陪姐姐去了。”
“去衙門作何?”白雪裳一聽,立即關切的問道。
“是啊灼灼,你去縣衙幹什麼?難道是要報官嗎?”玲瓏也緊張的問。
一聽要報官,傅子歸也停住了手上狼吞虎咽的小蒸包。
“不是,是趙大人家老夫人得了病,我得上門去瞧瞧。”傅灼灼勾出好笑,忙解釋道。
“啊,原來是這樣啊!”玲瓏放心的鬆了口氣,不疑有他。
可白雪裳還是捕捉到了傅灼灼呼吸間那一小小的停頓,轉折。
“咦,那羊胡子呢?”玲瓏布菜布了一圈,突然發現餐桌上好像是少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