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灼灼一愣,低頭看了看他蒼白消瘦的手指。
錢少卿自知失禮,趕忙收回手道:“對不起,在下失禮了……”
“俗話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何況你這病不是那麼簡單的,想要治好過程少不了。但是也不會太長,隻要你好好配合,修養個兩三年,頂多就是常年服我做的藥,身子稍比旁的男子薄弱些,其他並無大礙。”如此活到結婚生子,半百年也是可以的。
“可是再過兩三年,多玲就二十了。到時候再讓她做回女兒身,誰還會願意娶她?”錢少卿微微抬眸,目光黯然。
原來說來說去,還是為了錢多玲啊。
這錢少卿,還真算是個好哥哥。
傅灼灼歪頭瞅著他想了想,作為錢多玲的好朋友,傅灼灼也想她能獲得自由,但她也是醫者,而且錢少卿這個病人還是傅寧救過的,她是下了決心要治好的。
那些急於求成的藥方,都是治標不治本,就像西藥用的激素類藥物,看著能馬上治好病症,但副作用都非常大。
她肯定是不能給錢少卿用這樣的藥。
“抱歉,世間並無此良方。”傅灼灼說。
本來就黯然的眸光更加灰滅了,沉沉的歎了口氣,錢少卿一也覺得自己是強人所難了。
傅灼灼能將他從鬼門關救回來已經是神醫妙手,他又怎麼能期望能有那種一下子就能治好的良方呢,若是真的有,傅灼灼肯定也早就用了。
“雖然沒有良方,但你隻要聽話好好吃藥修養,身子也會轉好,雖說時間長了點,但總比你一命嗚呼,讓多玲這輩子都披著男子的外衣不得解脫強吧。”傅灼灼起身,說話也不客氣。
錢少卿一噎,滿麵的愁容不禁變成了笑臉。
“嗬嗬嗬……小神醫說的極是,是少卿任性了。”
傅灼灼點點頭,想他能明白就最好了。“我去和錢夫人說兩句,免得她擔心。”她又說。
錢少卿聽到自己母親,笑容又黯然了下去,微微點頭。
傅灼灼轉身離開,心想被寵溺著,也未必是真的好。
外屋,錢夫人坐立不安的繞著圓桌打轉,看到傅灼灼出來,趕忙上前問:“小神醫,怎麼樣啊?卿兒的病……”
“公子隻是不好好吃藥,又氣急攻心,一時激動觸了肝火,但偏偏身子弱才會嘔血,日後切記不可再讓他如此動怒。”傅灼灼看著錢夫人,說完了眼眸子眨了眨又帶了句:“若是他有什麼要求,能順著些,就順著些吧。若不然病情加重了,我也沒法子。”
錢夫人一聽連連稱是,這下是徹底不敢再跟自己兒子強了。
“原來的方子上我再多家幾味安神靜心的草藥,讓他這幾日好好休養,如此大可恢複。”傅灼灼又說。
錢夫人點頭,然後又擔心道:“那少卿這身子什麼時候才能徹底恢複?實不相瞞,這幾日他跟我置氣就是想讓我帶他回京和他爹爹坦白身份,好讓多玲早些做回女兒身。”錢夫人說著回頭看了眼錢多玲。
又道:“可我實在怕他這樣又得累出毛病來,到時候……”
錢夫人拿手絹摁了摁自己的眼角,說白了還是擔心錢少卿的身子,大於擔心錢多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