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一場,經常在一起打趣逗笑敘舊,但是這一次,卻是司崇聖第一次同趙忠共事。這一天,也是他們兩個人第一次就生意上的事交心。
見趙忠行事風格並不像平時表現出來的那麼浮漂,司崇聖讚許道:“難怪秦書記明裏沒有表態,暗地裏卻站隊到你這邊。看來老學長還是有可取之處啊。”
“好了,我的司老弟,知道你表揚我,是為了給我上綱上線,好好給你們拉磨。”趙忠心事重重道:“我總是苦自己嚐,笑與你們分享。其實你們不知道,我內心的壓力也很大啊。”
司崇聖忙道:“怎麼講?”
趙忠神色凝重道:“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有些話,我能跟你說,但卻不敢向秦書記和旁人流露出一絲一毫的心跡。”
司崇聖道:“說來聽聽啊!”
“這次的對手是袁陵君,其實我內心深處是很膽怯的。”趙忠歎口氣,道:“這麼多年,我都快有袁陵君恐懼症了。每次,隻要是他誌在必得的項目,我都沒有勝過他,統統敗下陣來。”
“哈哈啊哈!”司崇聖突然爽朗的大笑起來,腰都笑得直不起來,指著趙忠道:“我說你怪怪的,搞得我心裏也底氣不足。沒想到,堂堂禦景藍灣大名鼎鼎的趙總,竟然也像個婦人一般……”
“你笑話我,就是不了解袁陵君!”趙忠委屈道:“因為袁陵君心機太深,又從不打無把握的仗。最近這幾年,你沒有發現嗎,所有他參與投標的大項目,隻要是需要建設方墊資的,我都回避,不敢跟他正麵罡。”
“我這就不明白了!”司崇聖插言:“你好歹也是咱們省城第二大建築建設規劃公司,怎麼還沒有進入正題兒,就先嚇破膽了?”
“司老弟,你有所不知!”趙忠實話實說,道:“首先是資金,鯤鵬集團是袁陵君自家的事業,也就是說,有錢,且玩的是自己的錢,他完全說了算。那些股東隻是為了使集團公司看起來很正規,做生意容易跟合作夥伴對接的擺設。”
多少也還是知道一點趙忠的底細,司崇聖有意鼓勵道:“那你也不差啊,遇到能取得股東信任的好項目,籌集調動個千億,百億,也不成問題啊。”
“我個人的資產,跟袁陵君比起來,就是九牛一毛。換句話說,我就是給集團的高級打工皇帝。”趙忠悶悶不樂道:“袁陵君集團裏的那些股東,都是仰他鼻息,平日裏連個P都得夾著放的傀儡。而我這邊…”
司崇聖:“怎麼了?”
趙忠擺擺手,自嘲道:“而我這邊,都是一群扯後腿的婆婆。攻堅克難的時候,瞻前顧後,深怕墊資過後,收不回來,調集一筆資金,像是要了他們的老命一般。”
“勝了一役,他們山鷹一樣俯衝下來,理所應當分走大部分戰利品,給我剩下些毛毛爪爪。”趙忠聲情並茂,道不盡一把辛酸淚:“我知道,集團內我個人的資產沒多少,少不得,下一仗還是需要這些諸侯國們的支持。”
司崇聖同情道:“平日裏,我看你也挺樂天風趣,沒想到,內裏這麼多苦楚。”
趙忠委屈道:“並不期望他們會感激我在前麵衝鋒陷陣,身先士卒。我隻是希望,他們能給予我多一些的信任,不要總是卸磨殺驢,吃完了一抹嘴兒,下次還是摯肘於我,讓我裏外受敵。”
按著趙忠呈情的思路,司崇聖設身處地道:“既然你敗得死,勝無功,還有袁陵君恐懼症,那為什麼這次一改從前回避的策略,要麵對麵的同袁陵君較量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