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跪，還是不跪！
就隻有這麼一句話，將諾然在程家這麼多年來的委屈，全部宣泄了個盡。
就連蕭徹都對她有些刮目相看，這個女人……果然是能教養的料啊！
程思思將一隻手捂著自己的臉頰，忿忿的看著諾然。
在這一刻，要是眼神能夠殺人的話，諾然早就死上一百遍了，但是眼下……她卻是奈何不了她。
“程諾然，你不要欺人太甚。”程思思咬著牙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程諾然卻是冷笑了一聲，“欺人太甚的是你，這麼多年來你怎麼欺負我就算了，你連我媽媽也一起辱罵，我不會放過你的。”
“程諾然，你夠了。”展輝終於是看不下去了，吼了一聲出來。
然而，諾然卻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似的，依舊還是將目光放在程思思的身上，“給我媽媽道歉，這事情，就算了了，不然……我跟你沒完。”
反正，她也已經離開了程家了，她不需要懼怕程家的任何人。
程思思咬著牙，卻是對於這下跪認錯一事，死不肯執行。
程巍也是頭疼，忽然冷哼了一聲，打破了眼前的這僵局。
“好。”程思思知道，自己的父親為了這海灣工程，別說是讓她下跪了，就算是讓她這個時候去死，他也會立刻毫不猶豫的選擇的。
她的父親，她實在是太了解了。
程思思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父親的方向，眼中有著怨恨的惡毒。
然後，轉身朝著諾然這邊的方向跪了下去，“我向姑姑道歉，我不會再出言不遜，侮辱她老人家了。”
這一次，程思思說著這話的時候，反而沒有流淚了。
但是，所說的話也是僵硬的，根本沒有半點生氣的樣子，更像是一具行屍走肉說出來似的。
在聽到程思思這麼說之後，程諾然看著她，神情之中是這麼多年來委屈的終結。
她也沒有說什麼，而是站在那裏看著程思思良久之後，轉身卻朝著外麵走去，連最後跟程巍打一下子招呼都沒有。
看到程諾然轉身離開的樣子，蕭徹也瀟灑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拍了拍手，輕輕的揚起了聲音，對著程巍說：“這幾天，我就讓助理擬好合同，我們找個日子簽了。”
說完，也是頭也不回的朝著這門外走去。
程巍臉上的神色總算是好看了許多了，一直懸著的一顆心，也放鬆了下來。
他這才驚覺程思思和展輝都還在這身邊，他清了清嗓子，“思思，今晚做得不錯。”
說完，轉身出了大廳，回自己的房間去。
“思思。”展輝見思思還跪在地上，蹲身下去想要扶起她。
程思思卻一把將展輝給推開，“你個窩囊廢，你還有臉來扶我？”
她怒罵著展輝，一邊朝著程巍離開的方向說：“老不死的，要不是看在程家家產的份上，你真以為我把你當父親？”
展輝聽著程思思說出這話，神情也冷了下來。
他何嚐……不是這樣？
如果程思思在程家沒有半點價值了，他和她訂婚、結婚，又有什麼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