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徹冷著一張臉，將程諾然重重地推到一邊，程諾然踉蹌了好幾步，這才站穩了，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蕭徹。
蕭徹站了起來，也不去管手上的鮮血淋漓，居高臨下地看著程諾然說道：“你知道我對你好？嗬，你怎麼會知道？”蕭徹冷笑著，心裏越發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你有沒有想過，程睿已經對我出了手，如果我坐以待斃，整個蕭氏企業都要斷送在我手裏？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程睿真的得手了，那仲裁會會怎麼樣對待我？諾然，你是不是以為，我是整個公司的總裁，就可以隨便按著自己的心意，想怎麼來就怎麼來？哪怕是整個公司搭上也無所謂？”
程諾然拚命地搖著頭，呆呆地看著蕭徹，眼裏都是一片慌張。
“諾然，我很愛你，但是你呢？你又真的愛我嗎？程睿是為了什麼要出手對付我？難道你真的以為，他是為了程巍報仇？恐怕不是，如果，真的如了程睿的願望，我失敗了，蕭氏企業破產了，我一無所有了，哪怕是你，我也守不住了，那麼他是不是就要從我手裏將你搶走？”
程諾然看著蕭徹，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她說不出一句話來，在此之前，她從來都沒有想過這麼多關聯。如今蕭徹一一道來，程諾然才發現了自己的天真。
蕭徹也沒有想要程諾然說什麼，他甚至看也不看她一眼，繼續說了下去。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我又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事情真的這樣發生？還是說，諾然，你是不是就希望是這樣，我一無所有，你就會和程睿站到一邊，然後你們就可以再續前緣，和他一起嘲笑身為失敗者的我？”
程諾然聽到這話，震驚地看著蕭徹，忍不住開口說道：“阿徹，我從來都沒有這麼想過！”
“你沒有這麼想過？那為什麼你要替一心想要對我不利的程睿說話？失敗者，就應該接受失敗者的命運，這不是很好嗎？”
蕭徹冷笑著，看著程諾然。話雖說得刻薄，但是，蕭徹還是希望程諾然能夠開口，哪怕替自己辯解，那麼，蕭徹暗暗地告訴自己。
如果程諾然說了，哪怕是騙他的，隻要告訴他，是因為別人才求的情，那這件事也就這樣了，他會一如既往地寵她，隻要她……
“我……”程諾然剛剛開口，心裏頭卻晃過了橙橙的臉，一時又不忍，蕭徹如今是因為開口的人是自己，才會放過程睿，如果現在反口，說是橙橙求的人情，那蕭徹，會不會反悔？已經開了這個口，現在反悔，是不是就前功盡棄了？
一想到這裏，程諾然垂了眼眸，長長的睫毛在下眼瞼投下了一小片漂亮的陰影。她低低地說道：“對不起，阿徹，我隻是沒有想到這麼多……”
蕭徹看著程諾然略帶了一些愧疚的表情。心裏頭一點一點的冷了下去。愧疚是真的，可是沒有替自己考慮過，那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