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司徒峰想著法子逗著程諾然,程諾然也捧場,說說笑笑,時間過得飛快,飛機很快就落了地。
程諾然走出機場,腳踏到地麵上的時候,緩緩地吐了一口氣,隻覺得整個人都忐忑不安。這裏已經不是祖國的土地了,和她打小熟知的江都相隔了萬裏,但是她的父親霍城,卻住在英國,而她很快就要見到自己的父親。
會是怎樣的場景呢?程諾然有些無法思考相見的場麵。隻是由著司徒峰帶路,愣愣地上了計程車。
司徒峰給霍城打了電話之後,回頭看向程諾然發呆的樣子,便笑道:“緊張?”
程諾然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這裏的景色和江都不一樣,建築風格,和遇到的人,都顯示了異鄉的風格,也沒有了那一份安心感。而自己的父親,已經在這裏住了將近二十年。
自己的父親已經背井離鄉了二十年啊,程諾然突然有些淚意,這二十年裏麵,他是懷著一種什麼心情打拚的?他是否也曾經想起過在遙遠的江都,他還有妻女?
司徒峰忙勸到:“別哭,你現在就哭了,一會見到霍叔的時候,怕是要水淹了霍叔的辦公室了。”
程諾然這才趕緊拿紙巾,將眼角的淚水擦去,忍住了淚意,不好意思地看著司徒峰。
相比起飛機上的漫長旅途,從機場到霍城的公司路程簡直短暫,程諾然都還沒有做好準備,車就停了下來。
司徒峰倒是輕車熟路,帶著程諾然就進了一座建築物,和前台說了幾句之後,前台便拿卡替他們刷了進電梯的卡。
電梯指示燈從一跳到了二十層,程諾然也將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從電梯裏出來後,司徒峰就帶著程諾然走到了一個辦公室的門前,將門推開。
程諾然隻看到一個儒雅的中年人急步走了上來,用一種狂喜卻有忐忑的複雜表情看著她。程諾然怔怔地發著呆。不必說,這位就是程諾然的親生父親,霍城了。
霍城上下打量著程諾然,激動得嘴唇微微張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這二十年來,他錯過了太多諾然的成長,現在程諾然都已經懷了孕……一時間,心裏早已湧起了對程諾然的愧疚。
程諾然也在打量著自己的父親,霍城的麵孔和她有幾分相似,叫人一眼就不會認錯他們的關係,雖然是四十歲的人,但不見分毫蒼老,頭發梳得整齊,西裝筆挺,確實如同司徒峰所說,十分儒雅而有成熟男人的魅力。
好半天,霍城才猶豫著開了口,問道:“你……這些年,你們母女都過得好嗎?”
此話一出,程諾然忍了許久的眼淚便一湧而出,哽咽不能言。
司徒峰連忙將人帶進了辦公室,將程諾然扶到了待客用的茶桌邊上的沙發,霍城連忙也一起跟了過來。
司徒峰斯文地對霍城說道:“霍叔,你們父女這麼多年沒有見到麵,你們就先聊著,我在這裏不太合適,我回去同我父親報告一聲,也順便回去見見家人。”
霍城點了點頭,司徒峰便大步地走出去了。這裏,他留下是真的有些不合適了。霍城和程諾然這麼久沒有相見,兩人是必定有許多說不完的話了,自己的任務,就是帶著程諾然來英國見霍城,而這父女相見的片刻時間,若他插足,兩人想必也不是很樂意,至於後續的事情,霍城自己就能夠安排了,還是將時間留給他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