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諾然猛地瞪大了眼睛，望著眼前的人。蕭徹這幾日似乎消瘦了一些，刀削般英俊的臉上，眼周底下是濃重的一片烏黑，仿佛是告訴別人，他有多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沒有好好的休息了。
而長長的睫毛輕輕的顫抖，在眼睛下投下一片漂亮的扇形陰影，仿佛也輕輕刮過程諾然的心，隻叫她整個人都不受控製一般，沉浸在這個久違的吻裏。
……
過了許久，程諾然才將蕭徹猛地推開，狠狠地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麵上還帶著幾分潮紅，也不知道是羞愧，還是憤怒。
蕭徹沙啞著聲音看向程諾然，認真地說道：“諾然，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是我最愛的人，我不能允許我未來的生命沒有你……什麼我都可以答應你，你要我的命，我也可以給你，唯獨不能和你分開！”
蕭徹說出的話語認真而深情，叫誰聽見了，都隻覺得這個男人一往而情深，不能辜負。而程諾然卻不為所動，隻是冷冷地笑了笑，看著蕭徹，瞳孔的最深處是一片荒涼的絕望。
“我累了，蕭徹。我什麼都沒有了。所有的人都覺得，我和你在一起是為了你的錢……而你，卻從來都沒有考慮過在這樣的流言蜚語中護過我一分一毫，任由所有的人對我冷眼，對我惡言相加。”
蕭徹愣了愣，沒有想到程諾然會和他說出這樣的話，忍不住開口，說道：“可是你，從來都沒有和我說過這些事情，如果你和我說，我不可能會坐視不管的……”
程諾然打斷了蕭徹，幽幽地說道：“是啊，為什麼從來都沒有和你說過這些事情，你知道嗎？那是因為，我從前沒有在乎過這些事情！從前我不在乎這些，是因為我愛你，可是我不在乎，卻不是你可以假裝太平無事的理由！”
蕭徹看著有些陌生的程諾然，心裏有幾分莫名其妙的恐慌，連忙伸手，將程諾然拉住，聲音也不自覺地放得軟了，說道：“好，是我錯了……我去教訓那些胡言亂語的人，你不要離開我，好嗎？”
程諾然垂了垂眼眸，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說道：“已經沒有什麼必要了……我說的隻不過是借口，我隻是想和我的父親一起去英國，我厭倦了這裏的一切了，也厭倦了你。阿徹，聽說你要和蕭凝兒結婚了是嗎？婚期都已經定了是嗎？恭喜你……”
蕭徹聽到程諾然提起蕭凝兒，頓時心裏就有一些頓悟，明白了程諾然的症結所在，臉上也露出了一絲微笑，看著程諾然說道：“諾然，你還在乎我……我回去就去和老爺子說，我不會和蕭凝兒結婚，永遠也不會，能夠陪伴我的人隻有你，諾然……”話說道一半，突然停了，說不下去。
程諾然緩緩地伸出了自己的左手，給蕭徹看。
程諾然的手潔白而細嫩，這是一雙十分漂亮的手，手指纖細，隻是淡淡地塗了一層薄薄的透明指甲油，更顯得瑩白粉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