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諾然現在的模樣怎麼也不能算好了。蕭徹稍微退後了一點，他不願意看著程諾然因為自己而那麼痛苦，但是他卻不願意離開這裏，隻好近乎貪戀地望著程諾然的容顏，心裏湧起一股難言的酸楚。
程諾然一接觸到蕭徹的視線，又瑟縮了一下，她輕輕咬著下嘴唇，有些無措地看著眼前的幾個人，一副渾然無知的樣子，看得霍城的心都跟著揪了起來。
霍城吸了吸鼻子，悄悄別過頭去，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展輝左看看蕭徹，右看看霍城，最終將視線放在了程諾然身上，聲音還帶著一絲的僥幸，問道：“諾然，你還記得我嗎？”
程諾然抬起頭，看了看展輝，依舊隻是搖了搖頭。
展輝略微有些失望地垂了頭。程諾然現在這樣卻是他們沒能預想得到的……幸好，司徒峰很快就將醫生帶了回來。
幾個大男人連忙站了起來，把醫生團團地圍了起來，七嘴八舌地問道：“醫生，諾然現在情況怎麼樣了？要不要緊？”
穿著白大褂的一聲愣了愣，隨即反應了過來，這個房間裏都是他不能招惹的人，連忙謹慎地回道：
“還不清楚，我需要檢查一下程小姐的外傷情況才能得知。如果是腦外傷的話，還需要請更專業的腦科醫生來診治。”
言下之意就是，他隻是一個小小的值班醫生，做什麼也別為難他啊！
霍城點了點頭之後，醫生便走到程諾然身邊，替她仔細地查看。幾個大男人大氣也不敢喘一口，生怕打擾到人。
醫生看了看，便轉過頭，看著他們，小心翼翼地措辭：“幾位，這位小姐搶救得宜，外傷雖然嚴重，但是都可以慢慢恢複過來，右手的骨折也不是太嚴重，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隻需要觀察幾天……就是病人經過車禍，可能有腦震蕩的情況，引發了腦外傷……”
聞言，蕭徹淩厲的目光便緊盯著他不放，低沉的嗓音像是冰冷的利箭一樣，咻咻咻，地射向膽小的人們心魄。
“腦外傷？嗯？”
饒是見多識廣了的醫生也抖了抖，被這恐怖的威壓給震得冷汗涔涔。他連忙說道：“有可能是病人之前腦部有缺氧情況……我們還得具體檢查了之後才能確定有沒有後遺症！”
“什麼後遺症！”蕭徹厲聲問道。
“這個……我們隻是小心謹慎以防萬一，這位傷患腦內有淤血水腫，之前已經引流排除了，除此以外，腦壓也稍微高了一些，但是不造成大礙，目前是藥物控製中。已經將風險降到最低了。”醫生強調了一下：“腦部是最精細也是最複雜的器官，隻能、記憶、語言、感官、情感等都由大腦控製。”
他停頓了一下，等待著一群人消化他的言外之意。
“幾位先生，病人的生命安全無虞，至於其他的，還言之尚早。”
得知自己的女兒性命無憂，霍城已經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他一回頭，瞪向所有人：“還呆在這裏幹嘛？各回各家吧！諾然要做檢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