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猛地抬起了頭,問道:“老爺子,你究竟和他做了一筆什麼交易?”心裏不安的感覺越來越濃重,心跳也跳得很快,似乎很快就要跳出胸腔。一種不好的預感,一直在囂張地叫囂。
蕭徹有一種要失去什麼重要的東西一樣的預感。
蕭墨慢慢地說道:“沒什麼。”他頓了頓,然後才說道:“霍城答應將孩子留在蕭家,我答應他,讓他將程諾然帶到英國,他們現在,應該已經走了。”
蕭徹猛地一愣,半天才反應過來蕭墨說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頓時大怒:“你下這樣的決定,為什麼不告訴我!”
蕭墨不答,蕭徹懷中的嬰兒卻是被驚嚇到了,待了一秒,隨即被蕭徹散發出來的怒火嚇到,“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一張小臉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憋得臉都有些紫了。
蕭徹連忙手忙腳亂地將嬰兒放在一邊的嬰兒床,命人將孩子好好看管著。便直直地看向霍城,問道:
“老爺子,我一向敬重您。無論是接管蕭家,還是向程家複仇,我都照著您的命令去做。可是,你為什麼要阻止我去愛一個人?我什麼也不求,隻求和諾然好好的在一起,這樣不行嗎?”
蕭墨不語,隻是看著蕭徹,皺著眉,說道:“我也說過了,你要誰,都可以,唯獨這個姓程的女人不可以!況且,我對你已經夠寬容了,如果不是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以為,她能安然無事地活到現在?”
蕭徹頹然地將手垂下,他隻覺得頭疼欲裂,也不想再去和蕭墨再費什麼口舌。隻要一想到程諾然此時也許已經離開了江都,他再也很難見到一麵,蕭徹就心痛欲裂,隻覺得有什麼東西硬生生從血液中分離了出去一樣。
蕭徹硬生生地收緊了拳頭,手指甲掐進肉裏,也沒有覺得疼。渾身上下都像是失去了痛覺一樣,再也感受不到溫度,也沒有感覺到痛。
他眼睛通紅地看著蕭墨,厭倦地對蕭墨說道:“我要去將諾然追回來。我不能沒有她。”蕭徹隨手抓起放在一邊的西裝外套,便渾渾噩噩地要走出門。
蕭默看著蕭徹這副不爭氣的樣子,氣得整個人都有些不好,沉聲說道:“你站住!今天你要是走出蕭家的大門,你就不要再回來了!”
蕭徹聽到這句話,站住了腳步,但是卻沒有回頭。他用極輕,極淡的聲音對蕭墨說道:“如果諾然不在江都了,我也不會再回來了。”
丟下這麼一句之後,蕭徹便再不猶豫,大踏步地走出門,將嬰兒從仆婦手中接了過來,再不留戀,便走出門去。
留下蕭墨一個人,在房間裏氣得直發抖,轉著圈子走來走去,最終,狠狠地將一個價值不菲的花瓶貫到地板上,無辜的花瓶便在地板上碎成一塊塊漂亮的瓷片,發出清脆好聽的聲音。
蕭徹坐在車上,懷中的嬰兒仿佛知曉了什麼一樣,不吵不鬧,隻瞪著烏溜溜的眼珠子看著眼前的人。開著車的安迪更是被蕭徹渾身所散發出來的那一股戾氣嚇得不能動彈,隻好假裝十分專心地看著眼前的路,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蕭徹看了安迪一眼,突然說道:“開快一點!追不上諾然,你這個月的獎金也不要拿了。”
安迪嚇得向前猛地一踩油門,車子飛馳的速度更快了一些。
這根本就不是獎金的問題。安迪絲毫不懷疑,身邊的這位總裁,如果未婚妻真的跑掉了的話,他能把自己給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