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徹離開了蕭家之後,就帶著程諾然為他生下的孩子,去了當時他為程諾然買下的那間房子。兩室一廳,比起蕭宅來說,可以算的上是比較狹窄了,但是蕭徹也沒有半分的不習慣。對蕭徹來說,這裏的一切,都仿佛帶著程諾然曾經的氣息和為他忙碌的身影。
這樣也很好。
蕭徹躺在床上,身邊的嬰兒也靜靜地臥著,將短短細細的手指頭捏成一個拳頭,擺在嘴邊用沒有牙齒的嘴,咬得不亦樂乎。蕭徹看了他一眼,麵上淡淡地浮現出一個微笑。
這樣也很好。他對自己說。他可以在這間房間裏,去懷念和諾然有關的一切時光和回憶。他願意就這樣,永遠沉溺在這樣的回憶裏,永遠都不出來。
蕭徹轉過頭,看向身邊的小嬰兒,突然心裏頭一動,對他輕聲說道:“小家夥,你就叫蕭唯,好嗎?”
你是我的唯一。程諾然。
蕭唯自然不知道,在這個時候,他一生的名字就這樣被蕭徹心裏頭的一個轉念,給定了下來。他無知無覺地看著蕭徹,笑得十分開心,臉上都皺成一團,白白胖胖的,像是潔白的蓮藕一般的小手小腳胡亂地在空中隨意地揮舞著。
蕭徹看著蕭唯這副啥傻乎乎的模樣,不由得輕輕地笑了出來。這個孩子,等長大了,也不知道是像誰多一點。
他細細地看著蕭唯的臉,帶了一點探究的目光。蕭唯的眼睛大大的,亮亮的,就像是諾然的樣子一樣,像了個十成十。蕭唯的鼻頭尖尖巧巧的,像諾然多一點,蕭唯的嘴唇粉粉嫩嫩的,也十分像程諾然。
愣愣地想半天,蕭徹猛地低低笑了起來。原來思念一個人是這樣子的,看著什麼,都會帶著她的影子。其實蕭唯現在小小一團,眉目都沒有長開,又怎麼能真的看得眉眼像不像程諾然?
隻不過蕭徹一心想念著程諾然,便將蕭唯帶上了程諾然的影子罷了。一切也都是執念。從此,他就將在這樣的執念裏不得脫身。對程諾然的思念,就如同蠱蟲一樣,如影隨形。
……
安迪在蕭徹離開蕭家之後的第二天,就向公司遞交了辭呈。對安迪來說,自己的老板永遠隻有蕭徹一個。如今蕭徹已經離開了蕭家,他作為蕭徹曾經的特別助理,也已經沒有了留下來的立場。思慮了再三,便向公司提交了辭呈,在做好相關的工作交接之後,便輕鬆地放手,離開了蕭氏企業。
蕭徹聽到門鈴聲音,走出來,將門打開的時候,安迪便哭喪著一張臉,看著蕭徹說道:“蕭總……”
蕭徹抖了一抖,對安迪皺著眉,說道:“有事說事!”
安迪便立馬精神抖擻了起來,對蕭徹說道:“我已經向蕭氏企業提交了辭呈了,蕭總,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您不能不要我啊!”
蕭徹看著安迪,無奈地笑道:“你要跟著我嗎?可是我已經不是蕭氏企業的總裁了,你跟著我,未必有好的前途,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去找一家新的公司,帶領一個項目組是綽綽有餘的。”
安迪的臉頓時又垮了下來,對蕭徹說道:“蕭總這是不要我了嗎?我不想去其他公司,再說了,蕭總,您也知道我這麼多才多藝,難道蕭小公子,不缺一個這樣的高級保姆嗎?”
蕭徹幾乎要被安迪逗樂了,便將門打開,對安迪說道:“你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那我不留下你,也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