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文錢?”
陳容聽了,頓時哭笑不得。
“嘉卉不是看好張生嗎?怎麼隻押了一文錢?”
這一文錢倒不像是支持,反倒像羞辱!她心想。
“這張生雖有幾分本事,卻是個薄情寡義、利益熏心的小人!”
謝琰眼神冰冷,笑容諷刺。
“他本是許夫子的學生,卻引誘了老師的獨女,在弄大了小丫頭的肚子之後,又嫌許家門戶太低,於是死不認賬,逼的許夫子夫妻倆隻好帶著女兒遠走京城……
張生還以為能捂得住他那點兒破事兒呢!哼!天真!這京城就這麼大點兒地方,哪兒有不透風的牆呢?”
沒錯!謝琰平生最討厭的就是張生這種薄情寡義的小人!
陳容聽了,眼神一冷:“嘉卉若是不說,我怕是要被他的皮相所欺……”
謝琰見她滿臉寒色,心下一糟,連忙勸解道:
“你也不要往心裏去,咱們啊,隻要曉得這姓張的不是什麼好東西,遠著他就行了,他既然能在得意樓裏混得如魚得水,背後鐵定有靠山,咱們還是算了吧……”
她的閨蜜性情直率、心腸柔軟……卻偏偏嫉惡如仇!謝琰是知道的。
“……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陳容氣極了,收回了目光,喝了口茶。
謝琰也跟著附和道:“誰說不是呢?誒!可惜了這副好皮囊,我還挺中意的……”
陳容聽了,一口茶差點沒噴出來:
“咳嗯、咳嗯……嘉卉說什麼呢!你可是有了未婚夫的人!”
“誒呀,我就是嘴上說說而已……”
謝琰向閨蜜連連告饒。
“這張生算是什麼狗東西!哪裏能比得上子實呢?令儀你說是吧?”
陳容用帕子擦嘴,沒理她。
這才訂婚多久?謝琰就完全倒向了他的未婚夫……崔子實……還真不簡單!
“對了,你家四小姐還沒著落呢,你這六小姐怎麼就這麼快把親事訂了?”
她說的謝家四小姐,是謝琰的堂姐,謝盈。
聽陳容提到謝盈,謝琰一愣,神色遲疑:
“是啊,難不成二伯父想要再多留四姐兩年?……定是如此,四姐那般國色天香,豈是凡夫俗子配得上的?”
謝家,最負盛名的女兒,不是六小姐謝琰,而是四小姐謝盈。
謝盈果然還沒著落……陳容心中一動,說不上是喜是悲。
她之所以會對謝四小姐如此關注,不僅僅是她那過於出色的美貌,而是她看著陳容的眼神:太深、太重,直壓得人喘不過氣……
這給陳容留下了極深的印象,隻要對上了謝盈的眼睛,她總會心煩意亂,這一點導致了陳容後來對謝盈的回避。
“齊家少爺押張生一百兩————”
就在她心神恍惚之際,樓下傳來了響亮的喝聲,蓋過了鬧哄哄的人群。
“嘖嘖,齊慎居然押了一百兩,可真是大手筆……”
謝琰從窗邊張望,眼裏興趣盎然,嘴角微微上揚。
齊慎?不就是薑銜的好哥們兒嗎?
想起那個花名在外、挑唆他們未婚夫妻感情的小人,陳容心下一涼,對身後的茜羅交代道:
“押喬生,一百兩!”
茜羅愣了一下,答了聲“是”,就退了出去。
“你……”陳容的動作太快了,謝琰都沒來得及阻止。
“陳家小姐押喬生一百兩————”
沒多久,下麵果然傳來了更為尖銳的喝聲。
張生聽聞,皺了皺好看的眉頭,喬生更是一臉納悶,他根本就不認識什麼陳家小姐。
“陳容?”二樓包廂裏,齊慎劍眉微挑。
他透過窗戶,一掃,就瞧見了對麵的陳謝二人:
“哎呀呀,還真是銜子他媳婦兒啊……”
旁邊的嚴崇臉色不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