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她的賭局 下(1 / 2)

早降甘露……喬生沉思片刻,答道:“清晨入古寺。”

“對。”張生興致不高地點了一下頭,“輪到你出題了!“

喬生早有準備,慢條斯理道:

“二形一體,四支八頭,四八一八,飛泉仰流,打一字。”

他還真是不客氣……張生心中冷笑。

“井,水井的井!”

喬生麵色惋惜的點頭。

“六月飛霜,打兩味藥。”

喬生思索良久,答道:“半夏,冰片。”

“對。”張生臉色不虞。

“插秧,打四字。”喬生搓了搓手,雙手合十。

插秧……插秧……張生神色緊繃、額頭冒汗,竟再次卡殼了!

一旁沉不住氣的賭客們議論紛紛。

“天啊!張生竟然要輸了?他怎麼能輸呢?他是不是故意放水的!”

“完了,我押了他半個月的俸祿呢!這下子要是輸了,怕是得喝西北風去了……”

“哥們兒,看開一點兒,見著那邊兒那位臉色如喪考批的小哥了嗎?”

賭客轉頭一瞥,就瞧見那位小哥悲傷過度、就快支撐不住了的樣子:“瞧、瞧見了……”可是這又與他何幹?

“那人偷了他媳婦兒用來買胭脂的銀子,這才來下注的……哈哈……”

說話那人突然促狹地笑了起來。

“對了,你還不知道……他家裏那位啊,可是有名的母夜叉!”

賭客突然覺得半個月喝西北風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了。

……

張生用手堵住了耳朵,麵容猙獰!直到半柱香熄滅,他也沒想出謎底來。

賭客們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聒噪的很!

齊慎在樓上張望,也被擾得心煩意亂:“……濁子,你可知道謎底?”

嚴崇喝茶的手一頓,淡定地點了下頭。

“厲害啊……”齊慎連忙湊了過來,諂媚道,“是哪四個字啊?”

“以、退、為、進!”他一字一字地念道。

喬生喜上眉梢:“以退為進!”

“怎麼會是以退為進?”張生怒氣衝衝,咬牙切齒。

喬生不慌不忙,另起了個話題:“張兄……沒下過地吧?”

下地……張生眉頭微皺、不明所以。

“……不過也是,張兄也不像是幹過農活的……在地裏,莊稼漢都是倒著插秧的……《插秧詩》有言:六根清淨方為道,退步原來是向前……所以叫以退為進!”

喬兄垂眸瞧了一眼自己的雙手,全是一層又一層的繭子……這是他長年務農的體現。

張生手握成拳,再接再厲:“一尺一,打一個字。”

“盡。”

“錯!”

不是盡……又是何字呢?喬生摸了摸下巴,在心中思索。

“一尺一……”樓上的陳容也被這謎難住了。

謝琰是早早放棄了的,她伏在桌上,任由身後的丫鬟給她按摩肩背,那叫一個心滿意足!

茜羅有些低落……她本來也想給小姐按一按的……可惜被小姐推開了。

“尺……寸……”陳容靈機一動,“是寺字!”

“是寺字,寺廟的寺!”

喬生在最後關頭,終於想出來了。

一尺,是十寸,一尺一,就是十一寸,不是寺又是何字?

“嗬……算你走運!”張生扯了扯嘴角,麵無表情。

喬生不為所動,接著出題:“鍾馗舞劍,打兩字,徐妃格。”

徐妃格,隻做半邊猜,謎底必須同偏旁。

張生再三思索,撇了撇嘴:“慚愧。”

這小子是故意的吧?哼!絕對是故意的!

“誒……對。”

“白居易,打二字人名。”

張生嘴角一側上揚,一側下撇,陰測測的,整個人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白居易……白、居易,二字……白:說、道、講……不,姓談!……喬生心思活絡……居易,易居……該是個遷字!

他張了張嘴,還是什麼也沒說。

張生早有預料,皮笑肉不笑:“怎麼樣?想出謎底了嗎?”

喬生冷冷看著他,沒答。這姓張的真是個卑鄙小人!他心想。

謎底是談遷,可喬生卻不能說,因為當今天子姓祝名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