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用完晚膳,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的事兒。
陳容摸了一下腹部,對身邊人說道:
“花園裏的茶樹開花了,咱們去瞧一瞧吧!”
“好啊!”薑銜正覺得肚子有些漲,出去轉一轉也好。
“且容妾身去換身衣裳……”
天色已暗,陳容身上隻有件單薄的衣裳。
薑銜眉頭一皺,囑咐道:
“你去吧……外麵天冷,仔細著涼了……”
“妾身省的……”
陳容回到臥房,拿了件月白的薄披風,披在了身上,係了個結,她想了想,又從薑銜的衣箱裏翻出了一件玄黑氅衣,拿在手上,她剛一回頭,就瞧見了茜羅……
陳容沒有說話,隻是眼含深意地看著她,直到她輕輕點了下頭……
她頓時明了,事兒已經辦好了,她露出了一個極淺的笑意,拍了下茜羅的背,什麼也沒說,就出去了。
薑銜等在門口,瞧見陳容來了,微微一笑:“令儀來了……”
“嗯……”陳容將氅衣散開,親自給他穿上了衣裳,“怎麼樣?還冷嗎?”
薑銜笑得意趣盎然:
“本來就不冷……不過,好歹是娘子一片心意,為夫就笑納了!”
陳容聞言瞪了他一眼:
“你這人真是……油嘴滑舌!你在外頭,不會也是這般哄人家小姑娘的吧?”
說到最後,她看向薑銜的眼神竟有些危險!
“真是天大的冤枉啊!”
薑銜表現得簡直比那竇娥還冤。
“為夫對娘子之心,天地可鑒,日月可昭!”
陳容聽了,嘴角微揚:
“那琳琅又是怎麼回事?妾身與她雖未謀麵,卻也聽說過,嘖嘖,那可是個難得的小美人兒!夫君你可真是好福氣!”
薑銜聽了更是冤屈深重,急著辯解道:
“她、她是給我送信來著,可我也沒收啊……
當時那麼多人都在場,全都可以作證!娘子你可一定要信我!
再說了,我早就和娘子訂親了,撇開我們多年的情意不談,娘子可是身懷武藝的人,我哪裏還敢沾花惹草?那豈不是自尋死路嗎?”
“別、可千萬別……”
陳容側身回避,麵色抗拒。
“妾身區區一屆婦人,哪兒敢對夫君的事兒指手畫腳?”
“我就喜歡娘子指手畫腳!”
薑銜急著表衷心,什麼都說的出來。
陳容聽了,冷笑一聲:
“嗬嗬……今日妾身若是指手畫腳,夫君難道就不擔心妾身明日就騎到夫君的頭上去了?”
誒?這話聽著怎麼那麼耳熟呢?
還沒成親呢,你就讓銜子這麼束手束腳的,成了親,你還不讓陳家小姐騎到咱們銜子頭上去?
薑銜差點噴出一口老血來。
齊公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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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齊慎打了個噴嚏,摸了摸鼻子。
“誰又在想我?哼哼,肯定是個盤順條亮的姑娘……”
“公謹你怎麼還在這兒?”
那人眉頭一皺,捋著山羊胡子不鬆手。
“你可是大哥的唯一的兒子,年輕一輩的表率,族中議事,怎可不到場?這不是瞎胡鬧嗎?你等會兒跟著我一塊兒進去!”
齊慎連忙擺手,臉有難色:
“二叔,我真不進去……”
“這豈是你小子可以任性的?”
齊慎的二叔,齊放,扳直了臉,不買他的賬。
“二叔!”
齊慎用力攔住了二叔。
“族中議事真的還有必要聽嗎?”
齊放一頓:“什麼意思?”
“得,二叔您自個兒看吧!”
齊慎指了指屋內,臉色消沉。
齊放朝屋內看了過去……
“召集大夥兒前來,就是為了這件小事兒?”
“嘖嘖,族長您忙著政務,哪裏知道這些?”
“上一代族長絕不會同意的!族長您也不怕違背先人的意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