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豐年當然不糊塗,他不過是見薑銜年輕,想著多占些便宜罷了。
此刻被拆穿了,雖然有點可惜,但到底也沒吃虧。
“怎麼樣?姚大人可敢與學生一賭?”
薑銜催促道。
“等會兒……”
姚豐年板著臉,臉色顯得猶豫。
“容我再想想……”
薑銜見他拖延,不以為意的笑了笑:
“當然可以,姚大人可以好好的,想一想……”
說著,他便重新坐了下來。
他剛一坐下來,薑老爺便往他這邊湊:
“英郎,你……”
“父親是覺得兒子能考中狀元?還是覺得兒子考不中狀元呢?”
薑銜截住了薑老爺的話頭,直接問了他這樣一個問題。
“這……”
說能考中,感覺實在太假,說考不中,好像也太殘忍了……
麵對這個死亡問題,薑老爺退縮了,他隻好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妥協道:
“好吧,此事就全權交給你了,爹就不過問了……”
“多謝父親成全。”
薑銜順著杆兒往上爬,不帶一點兒猶豫的。
薑老爺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著了兒子的道,頓時又無奈,又好笑。
隻是話已說出口,斷不能再反悔,他也隻好認栽了。
薑老爺端起桌上的茶杯,又喝了口熱茶,然後往姚豐年那邊瞟了一眼。
若是我兒真的高中狀元的話,放他一馬也不是不能考慮……
就在薑老爺心思百轉的時候,姚豐年正和卞霖一塊兒商量。
“卞先生,你說下官到底賭還是不賭?”
姚豐年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坐下來了,他看著卞霖,目光十分迫切。
卞霖端起茶杯,低頭聞了聞茶香,隨口道:
“姚大人以為你還可以選擇嗎?”
姚豐年聞言,瞪大了眼睛:
“卞先生是說……”
“伯爺畢竟不是鄭大人一派的,他能答應和解,已經是給鄭大人麵子了……”
卞霖抿了口茶,茶香在舌尖四溢。
“人家是苦主,不答應你的條件,也無可厚非,既然人家已經提了條件,你若是不答應,那豈非白白浪費了鄭大人的一片苦心?”
姚豐年聽了卞霖一番解釋,臉色越發難看了。
卞霖瞧了一眼,提醒道:
“其實這也沒什麼,賭輸了,也不過賠些黃白之物罷了,這總比把臉伸出去讓人打強些吧?”
姚豐年一愣,然後臉色回暖。
是啊,他此次上門不是早就做好被打臉的準備嗎?
現在不過舍些錢財罷了,怎麼就還舍不得了?真是奇了怪了!
姚豐年深吸一口氣,然後慢慢冷靜下來。
再說了,不是還有賭贏的可能嗎?他未必就會輸。
卞霖瞧他臉色,心知對方已做了決定,便也跟著鬆了口氣,心中對姚豐年的評價又漲了一些:
雖會為錢財所迷,倒也並非無可救藥,是個可以扶一扶的人!
薑銜往姚豐年這邊瞧了瞧,見他們二人不再交談,心知已經商量好了,便出口問道:
“怎麼樣?姚大人考慮的如何了?”
被點名的姚豐年,偏頭看向了薑銜,應道:
“下官願意與小伯爺一賭。”
“好!”
薑銜拍了拍手。
“那就一言為定……”
他偏頭瞧了瞧薑老爺,然後又看向了卞霖:
“學生與姚大人的賭約,不如就讓家父與卞先生做個見證,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