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你是既不想多個弟弟，又不願虧待伯父嘍……”
薑銜端著茶杯，細細揣摩著齊慎的想法。
嚴崇聽了，隻得搖頭失笑：
“魚和熊掌怎可兼得？慎子，你未免太貪心了……”
這怎麼可能呢？他心想。
齊慎聽了，微微一笑，手裏把玩著珠串，沒有搭話。
薑銜摩挲著茶杯，低頭瞧了眼裏頭澄澈的茶水，突然開口道：
“倒也並非全無可能……”
嚴崇聞言，挑了挑眉，問道：
“銜子可是有什麼好主意不成？不妨先說來聽聽……”
齊慎也抬頭看向了薑銜。
薑銜掃了一眼他倆，笑道：
“其實很簡單，送一個生不出孩子的美人不就行了嗎？”
生不出孩子？
嚴崇聽了，擰了擰眉：
“這不太好吧……”
他語氣委婉，隱隱之間像是不太讚同。
這也沒什麼可奇怪的，畢竟嚴崇才是他們三個之間心腸最軟的那個！
“這有什麼？”
齊慎表現地不以為然，也是，一個可以對自己族人下手的人，又能仁善到哪兒去。
“我覺得銜子這個主意甚好，正好與我想到一塊兒去了……”
“是嗎？”
薑銜輕笑了一下，喝了口茶，像是意料之中。
嚴崇見他們一個兩個都不將他的話放在心上，緊捏著扶手，沒有說話。
薑銜瞧他臉色沉鬱，知道他是真的動怒了，於是出言開解道：
“濁子啊，以我的了解，慎子是不會做出違法亂紀的事兒的……”
這話薑銜自己都不信，但他偏偏能讓對方相信。
嚴崇聽見這話，臉色果然緩和了：
“你的意思是說……”
話沒說完，他便往齊慎那邊兒瞧了瞧。
齊慎眼睜睜地看著薑銜說瞎話，正要偷笑，見嚴崇瞟了過來，連忙收斂了笑意，特意擺出一副端正麵孔來，辯白道：
“我自是比不得你端方守禮，有孔孟遺風……不過咱們好歹一塊兒長大，我的人品你難道還不清楚嗎？”
嚴崇被他這麼一說，頓感羞愧。
齊慎這人吧，脾氣是驕縱了些，性子是蔫壞了些，確實有真才實學，又不愛惜名聲，偏要沾花惹草，風月場上，聲名赫赫……
他也許算不上什麼好人，但著實與壞人沾不上邊兒！
嚴崇揉了揉眉心，不由感到懊悔：
是他錯了，錯在不該猜忌對方……
“是我的錯……”
他瞥到桌上的茶杯，伸手端了起來。
“我以茶代酒，向慎子你賠罪，你就原諒我這回吧……”
說罷，便將茶水一飲而盡。
“好了，人家都給你賠罪了，慎子你是不是也該表示一二？嗯？”
薑銜及時站出來替二人打圓場。
他熟練又老道，顯然是做慣了此事的。
齊慎不敢再拿喬，隻好順著台階下了：
“濁子你想啊，但凡許以重利，什麼樣的美人沒有？與利益比起來，無法繁衍子嗣這點，其實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對吧？”
嚴崇這下總算明白了發小的意思了，臉色先是一紅，然後又白了。
女子貪圖榮華富貴，為此自殘軀體的，他不是不知道，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