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這麼問？”
陳容眼中的笑意變得詭異。
“這份契書，內容詳實，條理清晰，主次分明，措辭謹慎，除非是常年浸淫此道的人，一般人應該想不出來吧？”
薑循的手指輕輕點在契書上。
“再說了，嫂嫂和我，都是高門貴女，因身份所限，故不可能親自出麵經商，那便隻有兩種可能了：要麼躲在幕後進行操控？要麼幹脆做個甩手掌櫃？嫂嫂是哪一種呢？”
陳容聽了這樣一番分析，微微一笑，反問道：
“阿照覺得我是哪一種呢？”
薑循毫不猶豫，答道：
“看李管事對你的態度，應該是前一種……”
“可真是瞞不過阿照！”
陳容特意鼓了鼓掌。
“看來，一切都在你的預料之中嘛……”
薑循表現地不為所動：
“那是因為嫂嫂也沒想瞞著，對吧？”
陳容有些意外，卻還是誠實地點了點頭：
“當然。”
“那這份契書……”
“當然不是我寫的……”
陳容也不瞞她，爽快答道。
“是我手下一個管事娘子寫的，我隻幫著校對了一下……”
“管事娘子？居然是個女人？”
薑循對此有點意外。
“那一定是個很厲害的女人……”
“她確實很厲害……”
陳容回想了一下。
“從各個方麵來說……”
薑循聽陳容這麼誇她，起了別的心思：
“真是想見一見啊……”
陳容眼珠一轉，笑道：
“會有這個機會的……”
也對，等正式開始合作之後，應該少不了見麵的機會……
這般想著，薑循的心中頓時開朗。
“好了，你的小問題已經問完了……”
陳容再次重提，隻不過這一次更直白了。
“這份契書，你可以簽字了嗎？”
薑循見她這般沒有耐心，突然掩袖笑了。
一個你遠遠不如的人，突然沒了耐心，就好像你與她的差距一下子縮小了一樣……
這真是件令人高興的事！
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陳容看著她，竟有些無語。
等薑循笑夠了，這才問道：
“紙筆呢？”
陳容給茜羅使了個眼色。
“奴婢這就去拿，還請稍等片刻……”
說罷，便往屋內深處去了。
依照小姐的囑咐，紙和筆應該就放在案上……
陳容在房內一掃，看見桌案，果然在上麵找到了紙墨筆硯。
找到了東西，陳容片刻不耽誤，端起紙筆就往回走。
“你這就決定簽字了？”
陳容此刻正和薑循說著話。
“我以為，以你的性子，還要再猶豫會兒呢！”
“沒那麼多空閑了……”
薑銜雙手握著茶杯，顯得十分淡定。
“我快點答應，也是為了不耽誤大家的時間……”
“也是……”
陳容點了下頭。
“少奶奶，紙筆拿來了……”
茜羅將紙墨筆硯一一擺在桌上。
絳英瞧見了，上前幫著研墨，然後將毛筆潤濕：
“小姐請……”
“你這兩個丫鬟，比我那兩個有眼色……”
薑循接過筆，突然感歎了一句。
小環和小冉聽見了，齊齊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