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士兵明顯紀律嚴明,麵對迎麵而來的風沙,除了生理反射性的閉眼以外,就沒有轉頭和後退的。
陸寧一下了雕背,四周的士兵讓開了一條路,一個身著鎧甲的黑衣將領走上前來。
“你是何方人士?窺視我軍營地有何企圖?”黑衣將領開口喝問道。
這黑衣將領看起來非常年輕,隻有20歲左右的年紀,皮膚微黑,劍眉星目,鼻梁挺直,嘴唇稍厚,渾身帶著肅殺之氣,一看就是一個經曆過沙場征戰的人。
陸寧一連忙解釋:“我並不知這裏是貴軍的營地,偶然路過,聽見這裏人聲喧囂。好奇之下才過來一看。”看對方似乎不太相信,又趕緊補充道:“不知貴軍是哪支軍隊?我與安北軍統帥彭將軍的內侄子邊城是朋友。”
“邊城的朋友?”對方疑惑問:“你怎麼認識邊城的?”
陸寧一驚訝道:“難道貴軍就是安北軍?”
黑衣將領點頭稱是。
“那咱們應該是一家人了哈,我與貴侄子相交於患難。貴侄子承我之情,前不久我們分別時還說願意幫我一個忙呢。”陸寧一厚著臉皮跟黑衣將領套近乎。
黑衣將領的臉似乎更黑了,他身後的一個士兵忙小聲說道:“這是我們小將軍。”
陸寧一:“……”誰知道邊城他姑父年紀有多大?剛剛還暗自嘀咕邊城這姑父真是年輕有為,就算家族給力,但以這麼小的年紀當上一軍統領還是挺了不起的,誰知……
這會兒卻也隻好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眼拙口拙。實在是小將軍氣勢驚人,像是屢經沙場的老將。我一時被小將軍的氣勢所攝,才會口不擇言,萬望小將軍恕罪。”
黑衣將領的臉色稍有緩和,但還是厲聲問:“邊城一直長居京都,你什麼時候見過他?”
陸寧一道:“我今天不久前剛跟他在鍾栗縣分別。具體他為何會離開京都,裏麵的曲折我不太好說,你可以當麵問一問他,反正鍾栗縣離這兒很近。”
“好,那我就親自去鍾栗縣問一問他。隻是在我返回前的這段時間,還要委屈一下姑娘。”聽她這麼一說,彭小將軍倒也爽快,直接伸臂示意她進軍營。
“不過,姑娘這隻大鳥……”彭小將軍看著白雕皺眉遲疑的說。
“沒事兒,英英會自己飛去別處玩的。”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陸寧一也不好直接把白雕收進寵物欄裏。她撫摸了幾下白雕身上的羽毛,讓它離開這裏去別處,心裏暗暗祈禱:“英英,你可不能離主人出走,一定要記得回來啊!”
白雕輕鳴一聲,飛上了天空,在眾人的注視下向遠處飛去,漸漸變成一個黑點,消失不見了。
陸寧一被帶到了一個營帳裏,還有簡單的茶水伺候。如果不是營帳外層層把守的是兵,說不定看見的人還會以為她是到這裏來做客的呢!
沒有地圖,陸寧一對這裏的情況也一概不知。她隻聽邊城說過安北軍駐紮在鍾栗縣南邊幾十裏路的地方,而自己出城明明是往西走的,怎麼會一會兒時間就來到了安北軍的駐地?
按照邊城所說,陸寧一估計這位彭小將軍從這裏出發到鍾栗縣,再從鍾栗縣回到這裏,至少需要四個多小時。那這四個多小時該怎麼度過?就在這裏喝茶呀?
她跟前來送茶水的士兵套近乎,從那個不敢正眼看她,一同她說話就害羞的年輕士兵口中得知了他的名字叫羊小虎,這位彭小將軍名叫彭玉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