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陸寧一先前跟羊小虎打聽過這附近的地方,因此也就隨口答道:“我是北河縣榆嶺鄉人。不過自打五歲跟著師傅隱居以後,這還是第一次回家鄉呢。”
這個也附帶著解釋了自己為什麼會在北河縣遇上邊城。
“哦,不知道陸姑娘家中還有哪些親人?”彭九安似乎真的來了興趣,追問道。
陸寧一隻能黯然的說:“我是五歲離開家鄉的,那時年紀小,也記不大清楚事。隻知道那時自己父母早已雙亡,也沒有其他的親人了。”嘴上說著,心裏暗自祈禱自己現實世界的父母長命百歲。這可真不是自己有心要咒他們!
彭九安歉然道:“對不住,是我失禮了,卻讓姑娘想起了這些傷心的往事。”
陸寧一故做灑脫的說:“都過去這麼久了,哪裏還能稱得上傷心呢?我師傅對我很好,我已經很滿足了。”
每當聽她提起自己師父,旁邊的無弦老人就會豎起耳朵聽,其他人都裝作沒有留意的樣子。
“為什麼我在那個不完整的沙漠空間裏經過了差不多兩天兩夜的時間,彭玉橋他們卻說很快就醒了?”這也是讓陸寧一疑惑的事。
“你身上都戴著時空石呢!時空知道吧?時間和空間組合起來才叫時空呢!不同空間有不同的時間流速!”別看這會兒明軻表情溫和,可他的回複可一點也不溫柔。
彭九安又出聲了,不過這次他問的是明軻。
陸寧一聽著他們倆人的對話,手指無意識的動著。
忽然一聲久違的消息提示音在耳邊響起。她低頭看去,先是楞住了,接著一股巨大的狂喜湧上了心頭:辛夏!是辛夏回複了消息!
陸寧一輕輕地點了一下接聽鍵,辛夏小心翼翼又不敢置信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六一,是你嗎?”
是我,是我!她忍不住捂住了嘴巴,熱淚盈眶。
雖然嘴裏不說,但來到理想國的這幾個日日夜夜裏,她一直生活在一種深深的擔憂中。
王萌和辛夏都無法聯係,而自己又無法退出遊戲下線。即使陸寧一天性樂觀,但她畢竟還是在和平年代長大的。心裏的那些不如意,不順心,不過是父母的不理解,不支持,找工作時的不容易而已。在這裏遭遇的幾次生死搏殺,尤其是在沙漠裏的那一段艱難求生,對過去的她而言是不可想象的。
這裏人多,不方便立刻語音回複。陸寧一先打字告訴辛夏,讓她稍等一些會,自己則連忙起身,以身體不適為由告辭。
彭九安以為她是想到了自己早已雙亡的父母心下難過,懊悔自己剛才失言了,哪裏還會挽留,讓彭玉橋趕緊送她去休息了。
明軻麵上也是一幅風輕雲淡不在意的表情,私底下卻發消息問她怎麼了。
陸寧一也不隱瞞,隻說和自己一塊兒進到遊戲的一位朋友終於發消息來了。明軻也就不再問了,沉默了下去。
陸寧一急於聯係辛夏,交流一下彼此的具體情況,但這軍營之中處處都是人,無論她待在哪裏自言自語,估計都會被別人注意到的。而彭玉橋又特別負責任,此時寸步不離的跟著她,瞧那架勢是一定要把她安全送回營帳的。更何況還有邊城在不遠處跟著他們呢!
哪裏才能有一塊安靜而獨立的空間呢?離開軍營彭玉橋肯定不會答應……想到此處,她不禁心中一動,跟彭玉橋說:“好幾天沒有看見我那隻雕兒了,不知道它現在怎樣。我能試著叫一下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