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寧一嗬嗬的笑:“哎呦,好大的口氣呀。怪不得能做皇上的奶娘呢,這奶過皇上到底是不一樣哦!”
洪氏被戳到了痛處,陰陰的說道:“賤人,你可真是夠大膽的,看來這段時間是日子過得太舒坦了。”
陸寧一坐起身,吐舌道:“好怕喲!得罪誰都不能得罪奶娘嘛!來,坐好了奶娘,我給您賠不是啊!”
洪氏輕蔑的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要走,陸寧一出聲了:“慢著,讓你坐著沒聽見嗎?”
洪氏充耳不聞,往外走去,剛抬起腳,身子一晃,噗通一聲倒在地上。她強撐起身體跪坐起來,就看見了麵前一雙瑩白如玉的腳,趾甲圓潤可愛,如同羊脂白玉上的桃花一般。
這腳可真漂亮!洪氏下意識的在心中讚歎。她看著其中的一隻腳輕輕抬起,腳尖點在了自己的手背上,心中升起的不是羞怒而是嫉妒:為什麼這雙腳沒有長在我身上,可真想把它們砍下來!
一股鑽心的痛從那隻被踩的手上襲來,她聽見腳主人說:“哎喲不好意思呀,我怕這隻手不小心會又來抽我耳光,用的力氣大了點。”
這小賤人!洪氏怒了,想大聲叱罵,卻驚恐地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了。她瞪圓眼睛看著陸寧一,發覺對方那張漂亮而蒼白的麵孔上是滿滿的惡意,雖然帶著微笑,卻猶如臨世的惡魔一般。洪氏終於控製不住的渾身發抖,再也坐不住,癱在了地上。
陸寧一蹲在她麵前,笑眯眯的說:“知道錯了沒?”
洪氏還呆呆的坐著沒有反應過來,陸寧一的腳點在了她的另一隻手上,洪氏做出了慘叫的口型,卻依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陸寧一再問:“知道錯了沒有,嗯?”
洪氏鼻涕眼淚齊流,掙紮著以頭點地,眼中露出哀求之色。陸寧一接著問她:“學會好好說話了吧?”
洪氏連連點頭。陸寧一站起身來,說:“嘖,你看你今天擦的粉也太多了!這眼淚一衝,臉上溝溝壑壑的,比老太太的痰盂還恐怖呢。”
洪氏臉上露出了憤恨與屈辱之色,繼而隱忍下去,顫抖著右手拿出手絹去擦臉上的淚痕。
等她擦的差不多了,陸寧一開口問:“你今天過來幹什麼?”
洪氏嘴唇翕動,發現自己又能出聲了:“我……我想說,大皇子他,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陸寧一挑眉,原來是這樣啊!自己讓嘉文帝寫的那道聖旨,還能引出這麼個話題呢。再想起今天看見的情形,索性問她:“哦,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洪氏低著頭,看著自己至今還在隱隱發痛的雙手,說:“這事兒官員們誰不知道呢!大皇子偷偷跟蹤邊丞相家的馨夏小姐,被丞相家的家丁誤認為是采花賊,所以扭去了京都衙門。後來邊馨夏小姐科舉入仕,大皇子還每日到丞相府附近守候,就為了能多看幾眼邊小姐呢。”說完,她覷了陸寧一一眼,滿懷惡意地補充了一句,“向氏皇族總出一些癡情種呢!”
陸寧一笑了:“癡情種好啊!隻要不傷害別人,癡情不癡情都是自己的事兒。但硬要其他人為自己的癡情買單,老擺出一幅別人不肯犧牲成全就是罪大惡極的嘴臉,那可就太惡心了。”
洪氏心中恨不得將陸寧一大卸八塊,但臉上還得裝出一副聽不懂的樣子,點頭說:“大皇子確實是個多才又多情的人,而且身份尊貴,長的一表人才,也不知為什麼邊馨夏就是瞧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