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想起來了!原本躺在榻上的陸寧一猛的坐了起來,她想起在什麼地方見過這樣一對眼睛。
第一次進入這個世界,她和自稱為邊城的向珵躲在一間破廟裏的神像後,目睹了一個充滿恩怨情仇的故事,而眼前這領舞的女子便是那故事的主角靳萱。
靳萱怎麼會出現在這裏?或者說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那次和辛夏見麵,似乎也遇到了她,她應該是跟辛夏認識,或者應該說她是在替辛夏辦事。
辛夏,靳萱,這兩個人和甄皇後在什麼情況下會產生交集?陸寧一一邊欣賞著舞蹈,一邊思索。
那邊靳萱幾個旋轉的動作便舞到了陸寧一的麵前,指尖虛虛拂過她麵頰,帶著一種挑逗之意。陸寧一歎了一口氣,可惜自己不是男人,也沒有百合的意向,這美人計注定要落空啦。
陸寧一的眼睛仍然追著靳萱看,手拿過放在桌上的茶杯放到嘴邊,剛要喝,就頓住了。嗯哼?原來是這樣啊!
她用左手的衣袖遮住了嘴巴,一邊欣賞著靳萱曼妙的舞姿,一邊漫不經心的喝著茶。放回茶杯時,因為眼睛還在盯著前方的人看,又沒估量好桌子的高度,杯子差點兒滾落下來,小喜趕忙上前扶住,小心翼翼的重新放好,但杯口還是傾斜了一下,幸好裏麵已經沒有了茶水。
很快,一曲結束了,靳萱沒有再靠近她。
“跳的挺好。小喜,賞!”陸寧一躺回榻上,手托著下巴,笑眯眯的說。
幾個舞者摘下麵紗,上前行禮謝恩,靳萱這個領舞的就站在最前麵。
“這位姑娘好生麵熟。我們是否曾經見過?”
陸寧一這語氣就活像是一個登徒子在搭訕。幸而靳萱脾氣好,隻低頭淺笑說:“奴家以前哪有福氣麵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風華絕代,世間少有,若奴家曾經見過,一定不會忘了。”
陸寧一點頭,用戲謔的口氣說,“也對,你應該沒有見過我。但是我認識你呀!”
靳萱還是微笑,說:“娘娘說笑了。奴家賤籍之人,這還是第一次為皇後娘娘獻舞,平時哪裏能得見鳳顏。”
陸寧一吩咐小喜:“讓其他人先下去吧。這位姑娘很有趣,我想跟她再聊聊。”
靳萱微微皺眉,但依然恭順的站著。
等那群舞者都出去了,陸寧一轉頭吩咐殿中的其他宮人,“你們都下去吧,我想和這位姑娘單獨聊聊。”
靳萱微有些慌亂,但轉眼就鎮定了下來,垂眸看著地下,一言不發。
陸寧一懶懶的問:“是邊馨夏讓你來的吧?”
靳萱渾身一震,迅速的抬頭看了她一眼,一臉茫然的說:“邊……馨夏?我不認得是啊!是衛女官讓奴家來的。”
陸寧一歎氣,“哎,你這麼說就沒意思了。她讓你來幹什麼?是為了向璥的事情吧?”
靳萱臉色微微有些發白,說:“皇後娘。您,您這什麼意思?奴家就是來為皇後娘娘獻舞的。”
“靳萱,萱娘,我們能不能打開天窗說亮話?”陸寧一無視靳萱微微發抖的身體,繼續說,“我說見過你,那就一定是見過你,你再怎麼掩飾也沒用啊。”
靳萱心念急轉,知道自己確實露餡了。心想所幸已經完成了任務,總算是無愧於主人,大不了就是一死,自己總能一力承擔的。“奴……奴家我不知道皇後娘娘……您在說什麼。奴家也不叫靳萱,叫畫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