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的呆立,使得向璥身體虛弱疲憊,很輕易就被侍衛們攔下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花轎走遠了。
旁觀的人同情的看著他,一個大娘抹著淚說:“這邊家也奇怪,大皇子這麼癡情的一個男子,幹什麼不把女兒嫁給他,卻嫁給一個連迎親都沒露麵的人?”
旁邊一個中年書生搖頭歎氣說:“唉!這你就不懂了,邊家可是太子殿下的舅家!”
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話,向璥似乎聽到了,又似乎沒有聽到,他眼中隻有前方花轎中的那個人影。眼看花轎就要走遠了,他啞著喉嚨奮力大喊:“馨夏!我隻想再看你一眼!”
遠處轎中新娘裝扮的辛夏不知是不是聽到了,轉身揭起了轎簾,向著後方綻開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離得有點遠,向璥並不能看清細微的神態,所以沒有看到辛夏眼中的淚花。但這個笑容太燦爛了,燦爛得都刺痛了他的眼,讓他一瞬間覺得有些眩暈,天地都在他眼前轉起了圈,他心中存著的那股勁兒終於散了。
等向璥醒來已是第二天了。
他有些茫然地打量四周,愣了片刻後,忽然笑著對身邊伺候的人說:“我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夢裏我失去了我最想要的東西。”
然後自己起身洗漱用飯,就跟平常一模一樣,絲毫不見悲傷難過,伺候的人卻越發的心驚膽顫。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向璥忽然變得多情起來。幾乎日日流連在紅花綠柳之中,時不時的就會為某位名媛貴女譜曲作畫,各種雅集中也不缺他的身影,隻是他從來不肯替人畫人物肖像畫。
見他這樣,淑妃反而有些開心。做母親的,往往不高興看見自己兒子為了某一個女子而尋死覓活的。
淑妃是事後才知道具體情況的,知道時也很惱怒,認為是邊家看不起自己兒子,邊馨夏不知好歹。邊馨夏隻不過是個被記到嫡母名下的庶女,怎麼就能心高氣傲到拒絕皇子側妃的位置?卻全忘了自己當初被送進宮做妃子時的不情不願。
淑妃這幾天很忙。她既要照顧生病的嘉文帝,免得被其他嬪妃乘虛而入,又要關注向璥的情況,還要派人安撫向璥的未婚妻一家,商定兩人成親的日子。結果她都跟對方說好了成親的日子,向璥卻不同意,不但堅決不肯成親,還嚷嚷著要退親,把淑妃氣得半死。見素來聽話的兒子變得這樣固執,免不了又憤憤地罵了幾句邊馨夏。
這日,向璥帶著滿身酒氣剛從一位女性高官的宴會上離開,才翻身上馬,就見前方一個人好像是那天看見的邊馨夏的未婚夫,身邊似乎還帶了一個女子。
向璥不知道自己揣著什麼樣的心思,鬼使神差的就跟了上去。
他見那兩個人似是非常熟悉,一路上說說笑笑的,也不乏親昵的舉動,心中莫名升起了一股怒火:我求之不得的,你卻這樣輕慢忽視!
他一揮馬鞭,就在旁邊侍衛們的驚呼勸阻聲中縱馬向前追去。
前麵走的二人正是明軻和陸寧一。聽到馬蹄聲衝他們而來,兩人都回首去看。這一看之下,明軻微微皺眉,而陸寧一則變了臉色。
陸寧一一把拉住的明軻手,向旁邊的巷子裏躲去。明軻有些奇怪,望著她拉住自己的那隻手問:“幹什麼?”
“後麵騎在馬上的那個人,你應該認識吧?”陸寧一臉色有點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