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寧一暗自點頭,康立微這話說得確實比康立行高明多了。康立行剛剛那話明顯就是把自己的有理變成了無理,實在不可取。
對方那個將領明顯也很會說話。他此刻騎在馬上,馬兒似乎也感覺到了眼前肅殺的氣氛,不停的躁動,他扯了扯馬韁,反駁道:“哼哼,難道你們軍中那位姑娘是今天才出現的嗎?前天晚上來我們軍中刺殺二皇子的難道不是這位姑娘?我們今天請這位仙長來,就是擔心你們軍中的修士會對普通士兵出手的。”
“這位將軍,”陸寧一出聲了,“我想有一件事必須要說明一下。那天晚上我到胡岐軍營中去可不是為了刺殺誰。前天,有一個人捉弄了我,害我差點因此丟了性命,後來我得知他是胡岐軍中的人,所以晚上前去尋他報仇罷了。”
那將領說:“您雖然也是仙長,但也不能信口雌黃。我軍軍規森嚴,根本就不會有士兵私下裏出去的情況發生。”
看他態度,似是在懷疑陸寧一瞎編亂造。雖然此時的陸寧一真的是在瞎編亂造,但也不能讓他就這麼明晃晃地抓住把柄。
見對方說得不客氣,陸寧一也就不客氣了。“難道我會說謊騙你?我對你說,我要尋的人就是那天盜走威遠軍布防圖的那個人。他故意誤導追趕他的威遠軍中人,說我是和他一塊兒盜取布防圖的人,害我和威遠軍中的康立行小將軍打了起來。當時要不是他溜得快,等我和康立行小將軍解除誤會,一定會早早打發他去投胎的。”
“可是那天晚上被你們殺了的人,他們又有什麼過錯?我看,還是因為你們看他兩人位高權重,所以故意刺殺他們以打擊我軍士氣的!”
“那天晚上胡岐軍營中燈火闌珊,我眼神不好,所以認錯人的可能性也很大呀!你不能憑這個,就認為我是有目的的去刺殺的。”
那將領無言以對,呆立了片刻,說:“我敢保證,這位劉姑娘絕對不是這兩天才來的,因為前麵好幾次戰鬥中都有修士參與的痕跡。”
“我就是這兩天才來的呀。”陸寧一覺得挺奇怪的,他判斷的依據是什麼呀?“這有什麼好扭扭捏捏的!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也就直言了,我可從來不做藏頭露麵的事。”
那將領聽完,點頭說:“所以還有一個可能,就是威遠軍中還有另外一個修士!何況北方苦寒,劉姑娘你秋季跑到這裏來是要幹什麼?”
“那是因為我聽說過,北方的仙山裏靈氣可要比中原一帶更為濃鬱一些。修士嘛,可不管天熱天寒,隻管跟著靈氣走就行了!”陸寧一也不耐煩給他詳細解釋,見他又衝著自己張口,似乎還要問什麼,連忙截住了他的話頭。“難道胡岐都不允許修士在路上行走了嗎?”
那將領無言以對,隻好說:“我會把這裏的情況如實彙報給二皇子的,也希望威遠軍最好不要在戰爭中用到修士。”
就這樣,胡岐軍隊撤退了,就像他們來的時候一樣悄無聲息。駝背老人在最後壓陣,等所有幸存的士兵都順利撤退後,他默默跟著一小段路,然後沒有理會那個將領的呼喚,飄然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