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巫預言,明年要大旱了!”說話的人坐在人力拉的牛車上,短汗衫的打扮能看出強健的體魄。
話音未落,就有一聲音跟上,是另一坐在人力牛車上的漢子,同樣短汗衫的打扮,看著又那麼些斯文,像是識的幾個字的。
對著那先前說話的人道:“王河,這話可不亂說。”說著對著地上連做了三個‘呸呸呸’的動作,像是惹了什麼晦氣。
那體魄強健的漢子叫王河,與那斯文說話之人都是同鄉,兩人還有另外三人這是一塊去遠處的鎮上賣自家產的糧食,土薯,果子,臨近過年,順帶提前買些年貨。
王河一聽就不樂意了,他王河什麼時候對他們說過假話!
粗著聲音:“這是我家那個說的,讓我們提前做好準備,過不了多久諭令就該下來了。”
過了一會兒還是有些氣不過再次說:“要不是咱都是兄弟把把近的,我會告訴你們?”因為是第一個知道消息的心中有些自傲,哪想好心說出還被懷疑了。
空氣中有些沉默。
“哎呦。”一聲,那看著斯文的漢子正在思考著什麼,突然車一抖,幸虧手快抓到了邊沿,差點滾下去。
反應過來,拿起旁邊的鞭子狠抽了兩個奴隸一鞭,卻是兩個奴隸其中一個被地上的石子絆了一下。
連悶哼聲都沒有,牛車繼續前行,斯文漢子不知想到什麼,又狠抽了兩個奴隸兩下,讓速度快點很快與那說話的王河的牛車靠了上去。
“我當然是相信你的。”聲音有些陰沉。
當今大陸,實力最強大,令人最尊敬的是什麼,是巫!
巫者有神奇的力量,尋常之巫可知農事,醫傷者,甚至度亡者,,,如此種種,便如那預言之事,也隻有那大司巫級別可以。
對於尋常百姓來說是如神明一般的存在,尤其是當今的大司巫,那幾乎已經超越了神明吧。
大陸上誰都想成為巫,就前段時間王河剛娶了不到一年的十四歲婆娘被查出了巫的潛質,怎能不讓人震驚,其後便是羨慕,嫉妒,眼熱。
聽說那什麼巫靈是一把掃把,婆娘因此謀得了侍奉巫廟的活計。
那可是巫廟啊,他們村村長都沒機會進去的,聽說就是那縣太爺每年上供的時候都隻能在外麵候著。
撞大運了給王河攤上了個巫老婆。
他們不是相信王河說的,是更相信王河家裏的老婆。
王田再次嘟囔:“怎麼就沒給他撞上個這種婆娘呢!”女子地位位卑,但當了巫之後就得反過來貢著了,他還是想要了巫婆娘。
不過現在他的心思沒空想到這個,既是大司巫預言的,就絕對是真的了。
那可是大旱!普通災旱為旱,三年以上旱災才為大旱,那土地就是他們的命根子,三年旱災,那可不是要了他們的命嗎。
“你婆娘有說什麼法子沒。”王田擰著秀氣的眉毛問,另外三人也立馬往這邊看,對於之前王河說的話顯然深信不疑了。
“你那婆娘是個厲害的,能避一避不?”
“婆娘叫我賣了這些不頂用的,換了錢,買些其他長久儲存食用的,過幾天諭令下來了,所有糧食都漲價,就不好買了。”王河回的實誠。
其中一人道:“怪不得你今天賣的都是上好的果子,連帶家裏的細糧都要賣了,原來是換那量更大粗糧儲存著。”
想到今早這王河也讓他們把家裏能賣的都賣了,換糧食的舉動。
那時人多,王河也不好解釋,所以他們都沒有聽王河的,隻有斯文的王田適當的聽聽,加了些東西去賣。
這些人心下也有些感激。
倒是王田有些失望,這就沒法子避開了。
這話題有些沉重:“這都千百年沒聽說過這大旱了,怎麼今年就出了。”還是感覺有些惶惶當當的感歎。
因為還沒到來,似乎那災難還遙不可及,或者比那眾多人都提前窺探到天機的原因,一時眾人有閑心長籲短歎。
王河:“聽我婆娘說,似乎是天罰,世間出了個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一人咂舌,“什麼不得了的東西,能招的了這等天罰。”
王河:“具體的我婆娘也不清楚。”她婆娘說過是無意間聽兩個巫者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