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醒了,但他睜開眼睛看到的卻是屋頂,不是茂密的森林,手掌上傳來的觸感也不是濕涼的土壤,而是粗糙的布料。
偵察兵出身的王海本就異常的敏感,瞬間的失神後他猛然清醒,一個翻身就縮在了一個木頭箱子後麵,那是翻身而起的瞬間發現的一個能遮擋大部分視線的躲避點。
沒有人,左側有一個窗戶,右側有一扇木門。
王海瞬間做出了判斷,屏住呼吸沒有動彈,他的位置能確保不被木門的方向發現。
一分鍾、兩分鍾……十分鍾後,王海才開始有了動靜,這是一個陳舊的房間,正對那個角落有著一張蜘蛛網……屋頂像是用枯草紮成,但顏色是黑褐色。
屋內沒有任何聲音,窗戶外透著白光,隱隱約約有喊聲傳來聽不真切,他要觀察一下外麵是個什麼情況。
咯吱,木板在他踩下第一腳就發出了抗議聲,王海一驚連忙縮了回去,驚疑不定的將耳朵朝木門的方向豎了過去。
沒有動靜後他才把腳又探了出去,打算一點點的將木板踩實後再朝窗口摸去,可這腳剛伸出去還未碰到木板,他就如同觸電般縮了回來。
這不是我的腳!
王海連忙低頭看去,34?還是35?
忍不出伸手朝明顯短了一些的腳摸去,手剛伸出就定了空中。
這不是我的手!
手指細長,背上有疤,手心有繭,繭位不對,可以看出這是一個少年的手!
這不是我的身體!
王海心中大驚,顧不得會不會被推門而入的人發現,連忙站了起來檢查自己的身體。
腿不長,身體不高,撩起灰色的麻布衣服,沒有胸腹肌,雖然沒有鏡子看不見臉,但這明顯是個少年的身體。
這是誰的身體?我怎麼進來的?
王海連忙走到窗戶邊,碧波如洗的藍天沒有了熟悉的朦朧,窗戶外是一棟兩層樓的木板房,與這裏隔著一條過道。
木條圍起來的前院裏種著些花花草草,一個弓背駝腰、將銀發綰成一坨的蒼老背影正在打理著院子。
在二樓房屋的另一側則是一棟三層的木石結構房子,一層為石質、二三層為木質。
在木石結構的三層房子外,是一連竄樣式差不多的房屋,這些房屋呈一個弧形排列修建。
以免引起懷疑,王海沒有將腦袋探出去觀察更遠的地方,轉而看向視線裏唯一的那人。
老人穿著一件黑色的長袍,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著絲絲黑色光澤,那不是黑色油膩的反光,那是袍子本身材質的反光。
就在王海打量老人背影的時候,那老人像是心有所感的回過了頭,滿臉的皺褶堆積在一塊,堅挺的鼻子、向外翹起的尖下巴,使得那張嘴足足凹了半寸進去。
老人看見了王海,咧著嘴扯起一個奇怪的笑容,漆黑的口腔裏是上二下一的泛黃牙齒。
不是老叟,是老嫗!
‘好生動的老巫婆!’王海不由想起了一些經典畫麵,與此同時一股毫無來由的驚恐突然湧上了心頭。
‘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會心生恐懼,這是在恐懼什麼?’沒有頭緒王海強行壓下心中的驚恐轉身打量起身處的環境。
建築風格不好分辨,屋內不大除了一個木箱還有一套桌椅,桌子左上角放著一根蠟燭,正中間放著一本書,右上角則放著羽毛筆和墨汁。
王海盡量讓木板的響聲不大,走到桌子前翻開了那本書,上麵的字很奇怪,他能確保自己沒有見過,但字體所表達的意思他卻很明白,這是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
王海的內心有些不安起來,作為一名偵察兵這是決不允許出現的情況,因為偵察兵最起碼的要求就是冷靜,不然發現了什麼突兀的事情,冷靜不過關別說帶回情報就是活命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