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讓本就淒涼的墓地變得更加地肅穆,讓人想要避而遠之。
然而,就算這樣,也無法阻擋一些人的到來,那些想要將自己的想法或是心願寄托在這些逝者身上的人們。因為對於這些人來說,就隻能這麼做了,已經沒有其它的選擇了。
夏木希的親生母親,紫璿的墓碑前。
很早的時候,鈺沁和夏溪便就來到了這裏。
就算已經過了一段時間,這片墓地裏除了她們兩個人之外,便再也看不到其他人了。
“媽,你還好嗎?”
看著在墓碑前不停請求哀求的鈺沁,夏溪的心裏其實很心疼。可是,就算如此,夏溪也知道不可以去打斷鈺沁,而她自己,也不可以隨意對著墓碑上的照片說些什麼,因為她沒有這個資格。
“我沒事。”鈺沁笑著說。
“這裏的風開始漸大了。”夏溪說著。
“是呢。”鈺沁看著墓碑上的照片,“我想,這一定是你紫璿阿姨聽到了我剛才所說的話,所以才會用風回應我們呢。”
“紫璿阿姨真的能聽到嗎?”夏溪問著。明明她才剛對曉哥哥說那個世界是不存在的,隻不過是人們所幻想出來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在這一刻,她卻想相信了,不由自主的。
“一定能夠聽到的,一定會的。”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就好了。”
“嗯。”說著,鈺沁用著她那雙幹癟布滿著皺紋地手觸碰上了墓碑上的照片。
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抹涼意。
當鈺沁的手終於觸碰到墓碑上的照片時,這一刻,她竟然會覺得暖暖的。那股暖意由照片緩緩地傳遞到她的手上,為什麼呢?
是啊,這也不奇怪呢,因為紫璿你,一直都是個美好而又溫暖的人呢。隻要和你在一起,就總是會被這股溫暖所包圍著。
紫璿,謝謝你。
“小溪,我們回去吧。”過了很久,鈺沁溫柔地對夏溪說著。
“嗯。”
……
酒店。
從醫院回來後,弓源曉就開始不停地喝著酒,想要用酒精來麻痹自己。可是不管他喝了多少,都像是不會醉一樣,反而腦袋變得越來越清醒了。
看著身邊那些七零八落的空酒瓶,弓源曉時而會發出輕笑聲。
“總裁,你不能再喝了。”考慮到弓源曉的身體狀況,助理也不得不上前阻止了。
“放心,我沒醉。”弓源曉對著助理揮了揮手。
“我知道總裁的酒量好,可是突然一下子攝入那麼多酒精,身體會吃不消的。”
“身體?其實我除了這條腿殘了,其它地方都還是很結實的不是嗎。不用擔心了,你出去吧。”
“總裁,你的這條腿並不是殘了,隻是受傷了而已。隻要按時複健,就一定會徹底康複的。”助理無法接受弓源曉那條腿殘廢的事實,因為那個天才斯憶聖不是說會康複的嗎,所以那條腿就不是廢的,一定會好起來的。
“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較真的,其實我都已經試著接受了。”
“總裁……”
“再去幫我拿些酒過來吧。”
“……我知道了。”說著,助理隻能無奈地出去了。
木希小姐,希望你能夠快一點吧,如果再這麼下去的話,別的不說,就隻是考慮到總裁的身體,隻怕也是撐不了多久的。
最後,助理將拿來的酒中放了一些安眠藥,弓源曉將酒喝下去不久,便慢慢地睡了。
隻是,這樣下去根本就不是辦法,這一次可以用安眠藥,那麼下一次呢?再下一次呢?總不能一直都用安眠藥這個辦法吧。
看著睡著的弓源曉,助理忍不住歎著氣。
“總裁,這個世界上明明有那麼多優秀的女孩子,為什麼你卻唯獨執著於木希小姐一人呢。要是你能夠將這份感情試著轉移到其他人身上,也就不用那麼辛苦了。”
之後,助理小心地將房間整理幹淨後,便悄悄地離開了。
……
法國,那個被薰衣草花田所環繞的莊園。
客廳。
“再過一天,就要回去了呢。”林舒輕聲說著。
“是啊,以前呢,我總覺得時間過得很快,但是這一次,卻覺得時間過得很慢,希望時間能夠快點過去就好了。”玉嫂說著。
“玉嫂,其實不瞞你說,我真的很擔心念希。”
“現在不管什麼擔心都是多餘的,一切要等念希回去才能知道。太太,既然事情注定會變成這樣,我們能做的,就是支持孩子們。如果連我們這些做長輩的都猶豫不定的話,那麼讓這些孩子們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