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兒,程呈的眉頭又皺起來幾乎是怒吼道:“再見!!”說完就走出工作室。
“呈哥,great 什麼with什麼,總而言之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嘛!”路曾華不放棄的衝門外喊道。幾乎剛喊完,程呈居然去而複返,路曾華立馬笑著迎上去沒等他說話隻聽程呈說道“with great power ces great responsibility.少吃垃圾食品,多看點書吧。”說完越過他拿去剛剛落下的水杯離開了。
出了痕檢科程呈越想越氣,憑啥他又做痕跡檢查又做物證鑒定,平時還得出現場。自己的同學哪個不是坐在辦公室裏,等著物證送過來,他倒好,不但得自己去找,居然還要負責跟局裏的女同誌搞好關係。他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這輩子跟路曾華做兄弟,快十年了從沒有福同享,天天有難同當。在警局熬了這麼多年,也算個老資曆,可是卻混得一點威懾力也沒有。他正胡亂想著沒注意拐角處突然出現的人,差點就撞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人也是才發現程呈,低頭把剛剛慌張掉在地上的資料撿了起來。
程呈回過神,眼前的男孩看起來年紀不大,長得也算秀氣。忙道:“沒事,沒事,是我走路沒注意。”
“實在不好意思,我叫張銘,準備給路隊送個報告有點著急了,你是在哪兒實習的?以後大家探討下經驗。”張銘覺得程呈看著不大,就天真的認為,他應該也是應屆的畢業生,直接問道。
程呈眉頭又是不自覺的一跳,握緊茶杯道:“張銘小同誌,剛進局裏我教你一條實習生必修準則,不要亂說話。”
張銘愣在原地,看著程呈氣衝衝的捏著茶杯出了警局。
當張銘處理完所有事兒,下班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陰了下來,雪還是下個不停。張銘裹緊自己的衣服,回想著今天路隊的話,又想到走廊裏那個年輕人的話,突然想到白天路隊說,讓他找時間去那個小巷做個尋訪,便打算今天自己晚上過去看看,隨即叫了車向小巷開去。
警局辦公室裏,路曾華翻看研究著張銘給他帶來的材料,就在此時,電話突然響了起來,路曾華一看是警局內線電話。
“喂?我是路曾華。”
“路隊,接到報警說有42歲男性失蹤。”
路曾華放下資料道:“好,知道了,讓人來認領屍體吧。”他頓了頓又道:“記得語氣委婉點。”放下電話的時候,路曾華仿佛鬆了一口氣,當警察碰到屍體絕不是稀罕事,但是讓他們最痛苦的就是帶著家屬來認領屍體。
他們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些來認領屍體的人,每一個的微弱表情,有的痛苦,有的平靜,有的是徹底崩潰。從最開始的期望警察錯認了,到後來的絕望,再到最後的被迫接受,這一切都在他們的麵前重複上演,無休無盡。
大雪伴隨著寒風不停地拍打著車窗,似乎在申訴,又似乎在反抗,但都被那一層薄薄的車玻璃狠狠地隔絕在外。車停在了小巷外的車站牌下。燈光昏暗,旁邊長椅孤零零的處在那裏被風吹得吱吱作響。張銘下了車,可能是燈光的緣故,他隻覺得更冷了一些。
他靠著記憶進入小巷,走到白天發現屍體的地方,小巷裏沒有路燈,兩邊的居民樓看起來也大多都是閑置的,隻有幾家開著燈,張銘僅僅靠著手電的那一束微弱光芒,來到那兩個垃圾桶前。
赫然發現那兩個垃圾桶邊竟然站著一個人。
那人穿著肥大的黑色羽絨服,身上落了一層雪,那人聽到張銘的腳步聲兒,緩緩的轉過頭來,頭上的帽子幾乎擋住了他的臉,看了一會兒張銘身上的工作牌,嘴巴仿佛是被凍僵了一樣,緩緩地開口。
“你把我帶走吧,我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