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呈卻沒有太多在意劉楓的事,也許是早就知道,心思放在了沈言上,“所以沈言從小就精神有問題嗎?”
“應該是這樣,我見到沈言的時候他大概四五歲,不喜歡跟別人溝通,眼神也是直勾勾的,有些嚇人,所以沒有人願意接近他。”劉楓的眼神突然變換一下,“不,不對應該是有一個人願意和他說話的。”
“那個俞軒?”程呈問道。
“是他,俞軒和每個人的關係都很好,他是個很溫柔很懂事的孩子。當時我被我爸媽領走的時候他還帶著沈言偷偷來送我。”劉楓對於沈言的印象和對於俞軒的印象完全是兩個極端。
在他的記憶中,沈言總是很陰鬱,臉色也很嚇人,說句不好聽的,真的像個死人一樣。而俞軒卻外向陽光被所有人喜歡,大家都喜歡圍著他轉。
“這個俞軒...我們怎麼從未見過,他人去哪裏了?”這次是路曾華開的口。
“我不知道,我九歲就離開了,再也沒回去過。”劉楓想起自己答應過俞軒要回去看他的。沒想到自己居然忘的徹徹底底。大概是他的心在逃避,不想再回到那個孤兒院。
“那沈言會為了俞軒殺人嗎?”路曾華又問。
“會的!”劉楓這次回答的很肯定,“沈言絕對會!我清楚的記得那時候有個孩子騙他,俞軒十分厭惡地說著再也不想跟他玩了。那時沈言的眼神很嚇人,周圍的人看見他都繞道。”
“後來有一天我們的老師說,那個孩子不僅腿斷了一條腿,嗓子還啞了,沒有人在意。但我看到了,是沈言把那個孩子騙到樓梯上推了下去。我雖然不知道那孩子怎麼啞的,但我肯定那也是沈言做的。”
“這麼大的事,你們院長為什麼不管?”張銘聽到這兒十分震驚,話甚至都是喊出來的。
“怎麼管?沈言那時候才五歲的孩子,誰會想到一個五歲的孩子能害人?”劉楓反問道。
“路隊,沈言現在我們要怎麼辦?歸案嗎?”張銘捏著手中的筆記,這個沈言太可怕了,難免以後會做出更過分的事,不,有可能已經做了,隻是他們還不知道。
路曾華沒說話,程呈揉了揉眉心,“醒醒吧,現在沒有證據,沒有逮捕令,本來就疑罪從無,更何況他是個精神病人。”
“可精神病人怎麼了?他有思想,他知道報仇!”張銘直接站了起來,太瘋狂了,難道精神病人就可以為所欲為地犯罪嗎?!
“可你有證據嗎?”路曾華的眉頭緊鎖,張銘這點和他之前像了,這樣做的後果路曾華吃過,他不想張銘再這樣下去,“別說你隻是猜測,就算你認定是他幹的,你有證據嗎?”
張銘第一次看到路曾華如此嚴肅地講話,他冷靜下來想了想,是啊,警察抓人不就講的證據嗎,現在什麼都沒有,怎麼抓。
氣氛一時間凝重了起來,程呈把勺子塞回路曾華手裏,“行了,你趕緊吃飯吧!”轉頭又穿上衣服,送張銘出去,“你先回去吧,雪下大就不好走了。”
張銘上車的時候,依舊迷茫,有太多的事他無法理解了。
外麵的雪就像程呈說的一樣,越下越大,張銘拍了拍自己的臉又揉了揉自己這一頭卷發,緩解著自己的情緒。
張銘回家趴在床上,他的生理和心理都很疲憊,法醫室的屍體,程呈的話,劉楓的話,還有路隊的話,他們都堆積在了一起。
他有些困惑,索性什麼都不想,被子一蒙,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