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麟,你太囂張了!李兄所作俠客行,雖為救生母而賣你,受你恩惠,可詩文是他所作,如同自身子嗣一般,你竟然說他不知為何物,你欺人太甚!”有一書生,須目大開,臉色漲紅,恨不得將一嘴的口水都吐到張麟臉上來。
張麟大笑,指著那人說道:“既然這首俠客行是這姓李的子嗣,那便讓他吟誦出來!他若是能夠吟誦出來,我張麟當著你們的麵給他賠罪又如何!”
張麟喊出這種條件,所有人都看向了李唐,隻要李唐吟誦出來,那麼他們的麵子就徹底找回來了。
麵對所有書生的目光,李唐額頭上已是掛滿汗珠,心中更是恨不得此刻就能有穿牆之術,快快逃離這裏才是。
張麟兩句詩文,僅二十個字,仿佛全是寫物而不寫人,但俠客的氣勢、風貌,就栩栩如生地展現出來了。李唐雖自認心中有點筆墨,但絕無可能二十字便寫出這等意境來。
後麵的詩句,李唐不知為何物,但要強行狗尾續貂,不需要張麟點破,在場的讀書人都能直接分辨出來。
“諸位,還是不要了吧!我…”
李唐想要找借口溜走,張麟卻不給他機會,輕撥腰間懸掛玉佩,叮鈴聲響,念道:“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閑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嬴。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眼花耳熱後,意氣素霓生。救趙揮金錘,邯鄲先震驚。千秋二壯士,烜赫大梁城。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
整首詩,一氣嗬成,頓挫有序,豪氣自生!
袁紹有些聽不明白這首詩的具體意思,不過那句‘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讓他心生澎湃,恨不得佩劍而行,遇麻煩事,拔劍而止!
“麟哥,寫的好!”袁紹終究是吃了不讀書的虧,心中所有情緒,隻能用‘寫得好’三字來形容。
再觀柳宗青等人,隻要不是心思愚笨之人,皆麵色難堪!
張麟口中這首俠客行,俠氣十足,豪邁之風頗重,絕非他們這種文人能夠輕易寫出來的!若說李唐能夠寫出那首絕句來,他們倒是有九成的信服,畢竟李唐身處異鄉,思鄉之情流露,能夠寫出那首絕句《靜夜思》來,算不上什麼新奇的事情,可這首俠客行,如無豪俠之輩為伴,自身性情又豪邁,斷然是寫不出來的!
“敢問張少爺,詩中是否是史中未曾有過的兩國?”在眾人沉默不語的時候,白鳳兒突然出聲問道。
張麟有些詫異的回頭看了一眼白鳳兒,沒想到她竟然能夠從詩中找到這點出來,著實厲害!
大梁之前的曆史,張麟自是了解過一遍,有與他了解相似的朝代,也缺了不少他熟知的朝代,趙國和戰國,自是不存在於曆史之中的,信陵君,侯嬴、朱亥等人,更加不可能存在。
白鳳兒能夠直接看出其中的東西來,想必自是胸中才學不菲之輩。張麟點了點頭,說道:“確實是不存乎於任何經史子集中,也不在任何書籍當中,這等豪俠,皆是我臆測而來。”
白鳳兒和張麟的話,無異於在在場所有讀書人的臉上扇了一個響亮的巴掌,李唐就算是在厲害,也不可能能夠猜到張麟心中所臆測出來的事情,而成詩的吧!
“你胡說!血口噴人!明明是我想出來的,當日我告之與你,你竟然強占為己有!”李唐恐怕是孤注一擲了,想要做最後的一搏了,猙獰著神情,指著張麟大聲吼著。
有聽到李唐這解釋的人,臉上驀然湧出一絲希望!既然李唐能夠寫出靜夜思這等精妙絕句來,那想出一些不存在的國家,豪俠來,也不見得不存在!
張麟看到枯瘦書生指著他,臉上寫滿了猙獰,眼中更是帶著瘋狂,他這個樣子,讓他心底徹底冰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