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江若男不知道她問這幹什麼,還是耐心解釋道,“這麼的娃,用酒退燒也就是暫時的物理降溫,那也隻是表象,就怕他有個什麼大毛病,去看看放心些。不過好在醫生沒什麼大毛病,就是這春夏季節交替,氣溫陡生陡降,忽冷忽熱的,要多注意一點。嫂子您也不用擔心。”
“哦。我擔什麼心?晚上哭的煩死了。”陳素芬沒好氣嘀咕了一句,又低下頭,“那酒你要用就用吧。到時候打滿了還我就是。”
完就砰砰砰又剁起來。
“江阿姨您坐。”這時候進屋去抽了板凳的林春麗見著縫隙,趕忙把凳子放下,招呼江若男坐下,一邊十分眼熱地看著她懷裏的寶,一副想伸手摸他又不敢的樣子,最後隻是憐惜地聲問道,“弟弟生病好些了嗎?”
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對像寶這樣剛會話會走路的孩兒簡直沒有一點抵抗力,從林春麗那亮晶晶的眼神中江若男就能感受到她的心情,她對林春麗的印象還挺好的,主要源於幾個孩兒的話,知道林家這個大女兒是個溫柔懂事的,便側過臉笑著對她道:“弟弟已經不燒了,就是沒精神。”她又輕輕搖了搖懷裏的寶,“寶乖,你看姐姐關心你呢!”
寶慢吞吞抬起頭看了一眼林春麗,歪著頭沒話,又看向周圍,然後似乎被一旁的大白鵝吸引了眼球,手還抓著江若男的衣襟,但腦袋卻不自覺往前探了一探。
“弟弟看我了!他剛剛看我了!”林春麗高興得喊起來,又怕嚇到寶一般,趕緊捂住嘴巴,學著江若男的口氣,“寶乖,我是春麗姐姐呀!”
她擋著了寶的視線,寶急得歪歪頭。
林春麗回頭看了一眼,樂不可支:“弟弟在看大鵝!”
“嗯。弟弟看大鵝。”江若男也笑了。
但那邊的大鵝就跟能聽懂人話一般,似乎也害羞了似的,馬上就跑到了一邊躲著去了。
這會兒,不用林春麗擋著,寶也看不見大鵝了。
他轉了轉腦袋,都沒找到,然後抬頭看了看江若男,無辜的眼睛眨啊眨:“麻麻!”
江若男沒答應,而是回頭看著正在剁南瓜的陳素芬:“陳嫂子,你這鵝喂得真好。”
她這純屬沒話找話想拉家常,畢竟陳素芬一看就是還不爽她呢!畢竟一個半下午有空就跑去大壩子上吹牛打屁閑話的人,怎麼可能沉默是金,無非是不想理眼前的人罷了。
陳素芬卻跟沒聽到似的,埋首一個勁兒剁南瓜,剁得“”地響。
“麻麻!”寶找了一圈沒找到想看的大白鵝,忍不住又喊了一聲,還伸手去抓江若男的下巴,似乎是在,跟我話!
“這裏這裏,弟弟,看這裏!”林春麗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鵝圈裏去了,揮舞著趕鵝的花杆子把大鵝趕了出來,一個個大白鵝雖然對外凶悍,但是對主人,還有花杆子卻是畏懼的很,跑得飛快,還撲閃著翅膀,頓時一陣雞飛狗跳。
“咯咯咯”許是看著那大鵝的翅膀揮舞著還有一根白羽落下,寶終於忍不住笑了。
“春麗!”陳素芬忍不住一聲大喝,“你幹啥呢?給我出來!”
她把砍菜的大菜刀往墩子上一剁,橫眉冷豎,訓斥了林春麗幾句,把姑娘訓得蔫頭巴腦的出了鵝圈,頭上還有一根白羽毛呢,寶看著她走近,就“咯咯咯”笑得更歡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