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什麼好辯解的?薑子陽確實是因為她才會這樣。
“薑總說話之前應該事先調查清楚,這一場綁架是衝著誰去的,誰又是受害者。”席景言冷冷出聲。
穆思瓊不願意開口,不代表他就能看著這些人不分青紅皂白的欺負他的人。
“有什麼事等子陽手術完之後再說。”這時蔣嵐鳳隨即上前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她比誰都清楚,這場事故的源頭是什麼。要是到時候薑震天真的追究起來,想要退掉薑子陽和穆雨晴的婚事,那就麻煩了。
薑震天現在對於穆家的人是沒有任何好感,可還心係著薑子陽,也就沒有再糾纏穆思瓊,直接冷著臉繞過了蔣嵐鳳,守在了手術室門口。
碰了一鼻子灰的蔣嵐鳳心情有些鬱結,抬眸掃了一眼穆思瓊,扭著腰追了上去。
穆思瓊從來沒有覺得時間這麼難熬過,整整十個小時,神經一直緊繃著。
一直到手術室的門被打開,才下意識的起身。
“醫生,我兒子怎麼樣?”薑母一臉著急的上前。
“你們誰是AB型的血,血庫告急,病人急需輸血。”護士摘下口罩,急急開口。
“他爸爸是,可是他有心髒病,不能獻血啊。”
“我們也不是。”穆雨晴喃喃開口。
“我是!”穆思瓊隨即上前。
“那好,趕緊跟我去驗血。”護士隨即扯著穆思瓊準備離開。
“等一下。”席景言一把抓住了穆思瓊的手。
“席景言,有什麼事我們等會再說。”穆思瓊以為他是要阻止她,隨即開口。
“我也是AB型,我跟你去。”席景言深看了一眼穆思瓊,收回視線,抬眸看向護士,薄唇輕啟。
這個女人都臉都已經白成這個樣子了,還獻什麼血,等會指不定就要搶救她了。
那護士在兩人之間看了一眼,最後帶著席景言一道離開了。
穆思瓊定在原地,看著席景言遠去的身影,有瞬間的愣神。
水眸裏浮光暗動,在她擔心受怕之際,席景言是唯一能夠給她安定的來源。
“你沒事吧?”當席景言回來,穆思瓊隨即上前,她沒有想到席景言會願意給薑子陽獻血。
“沒事。”席景言沉聲。
“你剛獻完血,先坐一下。”穆思瓊扶著席景言朝一側的座椅走去。
不過就是兩百毫升的血,對於席景言一個各項身體素質都極高的人來說,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不過擔心他的穆思瓊總比坐著發呆要好,隻輕應了一聲。
有了血,一個小時後,手術室的燈總算是熄了。
醫生率先出來:“子彈已經取出來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具體情況還要觀察。”
“謝謝,謝謝醫生。”薑母一把握住了醫生的手。
“這是我們該做的,病人很快就能推出來。”
“謝謝,謝謝。”許是太激動,薑母隻不住的道謝。
聽到暫時沒有生命危險,穆思瓊那一直緊繃的神經霎時放鬆了下來,一瞬間隻覺得渾身無力,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
雙手止不住的顫抖,捂住臉,謝天謝地,他平安無事。
席景言垂眸看了她一眼,伸手,直接將握住了她那冰涼的小手。
感受到掌心穿過的溫度,穆思瓊抬眸,再也忍不住,眼角湧上絲絲水光,顫抖著雙唇開口:“我真的不知道要是他出事了,我該怎麼辦?”
她可能一輩子都沒辦法原諒自己。
席景言沒有說話,隻是起身,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席景言?”穆思瓊驚呼,下意識揪住他的衣服,滿臉驚慌。
“他已經沒事了,你需要休息。”席景言語氣堅定。
“可是……”
“這裏有他的親人守著,不會有事的。”席景言的話不容置疑,抱著她便大步離開。
喬遠眸光閃了閃,隨即跟上。
上車後,穆思瓊便被席景言霸道的攬在懷裏,她原本就疲憊的很,又因為擔心薑子陽一直硬撐著,這會終於是忍不住,昏睡了過去。
聽著懷裏小女人漸漸平穩的呼吸聲,席景言的眉頭不由的一蹙。
抬起手,動作小心的將她散落在臉頰盤的碎發攏到了耳後,那紅腫的臉越發顯得觸目驚心。
“不要……”穆思瓊小手唰的一下抓住了他的手,低聲囈語。
席景言的眸光一暗,仍由她緊握著自己的手,此時在你的夢裏,是誰呢?
在那間陳舊的倉庫,當穆思瓊推開他的那一刻,當他看到那人舉著槍對準她的時候,這麼多年來,第一次嚐到什麼叫慌亂。
當薑子陽擋在她麵前的時候,他竟然生出了些許慶幸,慶幸受傷的人不是她。
可又懊惱,懊惱明明他就在她身邊,卻還需要另外一個男人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