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醫院附近的藍天小區,今天淩晨十二點三十分,至一點三十分之間,發生了一起命案,而且,我們在死者的身邊,發現了寧宇的手環!”鄭祺如實說道,隻不過,他並沒有將案子的詳細情況說給老林頭聽,而且,鄭祺也沒必要這麼做!
當然,鄭祺在說話的過程中,始終都在盯著老林頭那張滿是褶皺的可怖老臉,隻不過,由始至終,老林頭的臉上,都沒有出現任何的表情變化!
可就在鄭祺盯著老林頭的臉,仔細觀望的時候,老林頭卻突然笑了起來,他的笑容,很陰森,也很冰冷,就像電影中,被鬼附身的人那般,“警官,你問我這麼多問題,該不會是懷疑我,就是殺人凶手吧?”
“我的確是在懷疑你!”鄭祺雙手一攤,毫不隱瞞的對老林頭說道:“出現在案發現場的手環,來自市醫院的太平間,而你,又是唯一一位負責管理太平間的守屍人,如果你監守自盜,拿走了寧宇的手環,是不是非常容易?再加上,你沒有不在場證明,而且太平間這裏,又沒有監控設備,這也為你犯案,創造了完美的時間和空間!”
鄭祺此言一出,站在太平間門外的影帝和程穩露,紛紛大吃一驚!
而距離鄭祺和老林頭最近的馬浩然,卻是微微點頭,同時,他的目光,也在緊盯著老林頭,似乎不想放過老林頭任何一絲的表情變化,以及任何一毫的細微動作!
“我是殺人凶手?”老林頭仰頭大笑了起來,狀若癲狂,笑夠之後,老林頭緩緩的抬起了雙手,將那雙幹瘦如材,滿是泥汙和褶皺的手掌,呈到了鄭祺的眼前,“警官,我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怎麼殺人?我哪來的力氣去殺人?除非,死者是一個比我還老,比我還弱的人!”
鄭祺沒有說話,隻是緊盯著老林頭那雙渾濁的雙眼,一頓猛看。
大概與老林頭對視了十幾秒鍾的時間,鄭祺終於收回了目光,淡淡的笑了一聲,“死者是一名中年男人,而且是包工頭出身,身材很強壯,案發之前,曾與朋友喝過酒,當然了,除非是死者喝到不省人事的程度,否則的話,以你的身體條件,的確不太可能殺死他!”
說完這句話,鄭祺便揮了揮手,轉身朝著太平間外走了去。
馬浩然緩步跟上了鄭祺的腳步,隻不過,在踏出太平間的一瞬間,馬浩然停下了腳步,側過頭,望向了麵無表情的老林頭。
而這時候,老林頭也在盯著馬浩然,二人四目相對。
可是,馬浩然還未開口,老林頭卻先一步,開口冷笑道:“這位警官,你也懷疑我就是凶手嗎?”
馬浩然仍舊沒說話,隻是靜靜的站在太平間的門前,凝視著老林頭。
“我已經說過了,以我的身體條件,怎麼可能殺死年輕力壯的中年男子呢?就算那人喝醉了,我也不可能打得過他吧?”老林頭攤了攤手,陰惻惻的朝著馬浩然笑了起來。
馬浩然深深的看了老林頭一眼,旋即,他便轉過身去,徑直走出了太平間,並且關上了太平間的門。
鄭祺看了看馬浩然,又擺了擺手,這才引著影帝,程穩露和馬浩然三人,朝著市醫院的正院走了去……
穿過了兩棟病房大樓之後,影帝先是回過身,朝著身後太平間的方向看了一眼,確認沒人之後,這才如釋重負一般的開口說道:“醫院的太平間,氣氛可要比我們警局的太平間,恐怖多了,尤其是,還有這麼一個和屍體睡在一起的守屍人,我真懷疑,那家夥到底是不是鬼?”
“是不是鬼,我不知道,我隻知道,隊長對守屍人老林頭,好像很感興趣的樣子!”程穩露白了影帝一眼,似乎對於他在太平間裏的懦弱表現,很不滿意似的。
“不僅僅是感興趣……”鄭祺一邊走著,一邊抽出了一隻香煙,“我現在最懷疑的人,就是老林頭!”
“隊長,我覺得老林頭說的有道理,你看他那莫名,六十多歲的年紀,但身體卻像是七、八十歲垂暮老人,就他這種的身體條件,能勒死五大三粗的盧定山嗎?況且,盧定山在案發之時,應該還沒到不省人事的地步,不然的話,他也就不可能獨自走進藍天小區了,盧定山當時的神智,應該還在清醒範疇之內,這樣的話,老林頭,的確是最不可能犯案的人!”影帝裝模作樣的分析了起來,可是,他分析的,倒是還蠻有道理的!
“我也讚同沈家輝的說法!”程穩露撇了影帝一眼,繼續說道:“寧宇屍體的手環,出現在了案發現場,老林頭的確是最有嫌疑的人,可偏偏,他卻又是最沒有犯案能力的人,所以,我倒是傾向於,凶手不是老林頭!”
“詳細說說你的看法!”鄭祺並沒有出言反駁程穩露和影帝,反而想聽聽程穩露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