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那些卷宗發了半天的呆,蘭溪莫名其妙地感覺很疲憊。鄭峰是魔鬼!天知道他都幹了些什麼?可那麼多的卷宗,真的都跟他有關係?
蘭溪歎了口氣,她的心多少有些不安。
困在她心中的,當然還有自己的生父和生母,在他們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居然會讓他們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先後過世。
她多少有一種不安的感覺,總覺得生父的死,可能和鄭峰多少有點兒關係。可話又說回來,他們之間應該不會有什麼關係吧?畢竟自己的生父過世的時候,他也不過是個十歲左右的孩子。
一定是自己太累,才會這麼胡思亂想。
如果人生是一場戲多好?蘭溪莫名其妙地期盼著,突然有一位打扮得體的老太太出現在她麵前,然後告訴她,自己就是她在這是世上唯一的親人,要讓她回去繼承無數的家產,從此以後,她的人生就會變得不同。
想到這裏,蘭溪忍不住笑了起來——那樣的情節,這輩子都不可能會上演了,因為不管是自己的生父還是生母,在這個世界上都沒有其他的親人。換句話,隻有自己,才是他們在這個世上生命的延續。
那與情與理,她都應該查明真相,最起碼讓自己心安才是。
生父和生母都是普通人,並不比別人的日子過得逍遙,所以為財殺人的可能性幾乎沒有。而且根據孫局長的說法,生父隻是把警察這個職業當成了一種謀生的手段。
那情殺和仇殺?哪種可能性最大?
蘭溪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多少帶著幾分不耐煩地開始翻看那些卷宗。
其中一件案子被翻出來的時候,從裏麵滑落出來的照片,讓蘭溪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那張照片,赫然就是之前她拿給鄭峰看的那張——正是鄭峰母親年輕時的照片,照片的背麵還寫著名字:高珍。
是個巧合嗎?蘭溪皺了皺眉頭。從戶籍資料之中,不難查出來那的確就是鄭峰的母親,據說是一個不安分的老太太,而且是出了名的難纏。
秦局曾經走訪過鄭峰的家鄉,提到那位老太太的時候,很多人都不停地搖頭,她似乎並不以自己的兒子考上大學、有了穩定工作為榮,反倒一直都不停地向鄰居們抱怨,自己兒子不聽話,看起來這輩子她都要成為鄭家的大罪人了,因為鄭峰從來都沒有想過傳宗接代,居然娶了一個不下蛋的雞。
她早就揚言,這輩子跟鄭峰再沒有任何關係,如果鄭峰不生個兒子,那這輩子都不要再進老鄭家的門,而她,就當沒生這個兒子。
這樣一個粗俗的老太太,這樣的說法居然得到了大部分人的支持。所以當秦局一行人趕去調查的時候,就連居委會工作的那些大媽們,也都理所當然地認為,鄭峰和他的家人,早已經劃清了關係,所以沒有必要再繼續調查下去。
據說秦局——當時還隻是隊長的秦局,三觀震得碎了一地。不用問,所謂的調查,什麼也沒有查到。當時他是捂著自己被吵得有點兒發疼的耳朵走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