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律師是腦子水進太多了,所以行為才會這麼詭異?可看律師的樣子,分明還想要裝出雲淡風輕的樣子。
此地無銀三百兩,他是不是演得太誇張了?蘭溪無奈苦笑,恐怕就算是她真的不想看,那資料隻怕也會被推到她的麵前吧?
最讓她感覺不安的是,那筆所謂的巨款,居然跟鄭峰扯上了關係,這才是最可怕的!鄭峰已經死了,而且他的死,本身就透著詭異。這會不會是他早就設下的陷阱?
蘭溪一直都有一種隱隱的感覺,鄭峰無論如何都不會輕易去死的,他一定還留有後手——想到這裏,她不由得打了個冷戰,恍惚之中,她似乎看到鄭峰正在從法醫的解剖台上站起來,搖搖晃晃地逃走了。
努力將這種不安、荒唐的念頭從自己的腦海中趕走。
問題的關鍵,在於彭瑤。沒有人能證實彭瑤的那番說話,她是無辜的,還是凶手,這一點兒更難證實。
蘭溪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手伸向了那些資料。
“不對吧。”一臉疲憊的韓青突然停住了自己的手,就在蘭溪認真地查看那些資料的時候,她慢悠悠地問那個律師,“你好像不是喬庸手下的人吧?據我所知,彭瑤近來委托的律師事務所,不就是喬庸手下——忘了叫什麼,不過看起來臉熟。怎麼會換了你?”
那位年輕的律師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鏡,但蘭溪看得出了,似乎有什麼光芒在他的眼中一閃而過,“您說的不錯,我不是來自喬律師的同事,而是屬於另外一家律師事務所。我是兩周之前被彭瑤女士委托,負責接受所有的案子。可關鍵點不是這個吧?我來這裏的任務,就是為了完成彭女士的委托。這也是我的職責所在,至於其他的問題,我想,我應該無法給你滿意的回答。”
“她除了委托你做這些事情之外,是不是還有別的安排?”蘭溪的表情十分嚴肅,她細細地打量著那個滿眼狡猾的律師,慢吞吞問道,“我想,還有另外一件事情,你應該很清楚,那就是她涉嫌謀殺,她沒有委托你替她找一位更專業的律師,替她打理好一切嗎?為什麼反倒舍本逐末,關心這些不太重要的問題?”
韓青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蘭溪,滿眼的驚奇。
這顯然是在給蘭溪創造機會,她不失時機故意一臉誇張道,“那件案子,很快就會轟動全城,而且話題性十足啊。想想看,肖輝莫名其妙地死在自己的房間,當時房間裏隻有他和彭瑤兩個人。最有嫌疑的當然就是彭瑤。畢竟,不動聲色地潛入到丈夫的房間,替換掉他常常服用的藥物,對她來說簡直易如反掌。她不會真的以為,自己那麼輕易就能擺脫嫌疑。再加上之前他們家鬧出的那場風波,恐怕彭瑤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蘭溪同誌,我知道你是一位警察,說話最應該講的證據不是嗎?據我所知,我的委托人雖然和死者住在同一座房子裏,可每天進出的人卻很多,無憑無據的話,我的委托人可以控告你誹謗的。”
“我也隻是說了嫌疑,沒有說一定是她殺的呀。”蘭溪慢條斯理地將手裏的文件看了一遍,慢悠悠道,“我覺得倒不如我們好好談一談,彭瑤找你的真正目的是什麼?